“宁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所有人好吗?”
宁珂揽紧她,即便是爱得深切的枕边人,倘若她不愿意吐露,他也无法窥探到她全部的内心世界。
“为什么?”
“我怕孤立无援、怕被遗弃,我拼命地对别人好,为的是有朝一日身陷囹圄,可以有人念得一丝情分,待我好一些。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善人,是一个自私的人。”
宁珂心涩口苦,他真的不曾想良善似水的她,心里也有度不过去的坎儿。
真的人怀揣善意,而她告诉世人,看破世俗的人依旧可以选择与善意为伴,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惟诺,你要相信,你的好终有回报,良善从不辜负人。”
宁珂揽住她躺在沙发上,低语劝导:“人是动物,本性自私。惟诺,没有人不为自己考量。你所做的事,对他人百利而无一害,这就是善举,你所图的是他人良心发现的回报,而并非具体的回馈。我问你,如若他人不施以援手,你会心怀憎恨吗?”
宋惟诺摇了摇头:“我会失望,但不会憎恨。”
“心怀善意的人,总是和自己过不去。你失望,是你自己的心理活动,究其根本,是你自己的一场心伤,难为的是自己。你过度考虑了他人,而忽略了自己的诉求,长期以往,对你的性格和人格都是致命的打击。”
宁珂拍了拍她的背,疏导她:“人就是人,不是神,不是圣人。最佳的人生状态,是你看到别人,也可以看得到自己关照他人时,也关心自己。时时检视内心,如果犯了错,可以正视、弥补、修改人生得意时,可以坦然地褒奖自己。最佳的人生状态,是活得怡然、走心、舒适。”
他的大道理一直讲到她酣然入睡才停止。
宁珂怕扰醒她,便没有动,憋屈地窝在沙发里。他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谁料他出奇心安地睡到亮,怀里的女人就是他心安的助眠药。
怀里的人一动,宁珂就醒了过来,他低头她抬头,四目相对,她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别动、别动。”
宁珂喝止了宋惟诺献吻的动作,他扶着颈,脖颈处的抽痛让他难受得蹙紧眉头。
从他还算平静的面容上,她并没有察觉到严重性,关切道:“要不要我给你捏一捏?”
他头枕着沙发扶手,颈部是空的,又顾念怀里安睡的她,便一晚拿捏着姿势,自是给肩颈施加不的压力。
“应该是落枕了,出去找推拿师处理吧。”他梗着脖子,斜了她一眼,委婉地拒绝了她那不专业的按摩。
“行吧。”
宋惟诺跳下沙发,拉他起来,心疼中带着调侃:“那就暂且委屈你受着了。”
陪他勉强吃了早饭,宋惟诺开车带宁珂去推拿店。
“为什么去推拿店,而不是按摩店?”
泊车的时候,宋惟诺挺好奇,刚才路过了几家按摩店,宁珂都不愿进,指名要推拿。
“我是治病,不是保健。推拿更正规。”
这倒是宋惟诺的知识空白区。
她牵着宁珂的手进店,把手机上预约的信息给前台人员看过,系统随机指定了一位女推拿师给他们。
“怎么是女的?”
听出宁珂的不满,年轻的女推拿师明显局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到了客人。
“女的怎么了?”宋惟诺笑着,拍了一掌宁珂的后腰,“走啦,你一个男人矫情什么。”
她明白他的顾虑,女推拿师给他一个大男人揉肩捏背多少有些不方便。
“我心如大海,不吃醋,你放心。再你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宋惟诺在他心口的位置抚了抚,示意他大胆躺下,尽情享受专业人士的推拿服务。
她坐在靠墙的沙发椅里,翘着二郎腿玩消消乐,听不远处趴在推拿床上的男人哼哼唧唧。
宋惟诺玩了几局,女推拿师向她求助:“女士,您能不能让您先生不要剑”
看着年轻女推拿师绯红的脸,她收了手机走到宁珂身前蹲下,嗤笑一声:“宁先生,你被投诉了。”
宁珂作势就要起来,牵动了脖颈的不适,动作一僵。
宋惟诺抬手顺势把他又按了回去,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乖,忍一会儿,别哼了。”
女推拿师对宋惟诺低声:“您先生颈部有旧伤,肩颈劳损也很严重,舒筋应该很疼。”
宋惟诺眨了眨眼睛,她从未听过他身体不适,更没有听他吐露过旧伤,他面对自己向来是顶立地、无所畏惧的模样。
她在女推拿师的默许下,搬了一张塑料凳坐在床边,抱着宁珂的头:“你怎么不告诉我,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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