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水,压去口腔里的香甜,舒缓了甜到发紧的喉咙,好整以暇地开始同某人算账。
宋惟诺自是知道他在什么,耍赖到底:“给你分了大半我最爱的蛋糕,是你的荣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起身捡了一个红红胖胖的火龙果,却被宁珂一把抢了去:“怎么,那么大一块蛋糕你没吃好?”
“我那不是为了让你吃好嘛。”她才不要填一肚子奶油蛋糕,她一早就给这水甜的火龙果留出了位置,也不枉他费心选购水果给她。
宁珂眉微扬,勾唇笑:“让男人吃好,可不是这样的。”
“哎呀,你就别在这儿打岔了,快点把火龙果还给我!”
宁珂站起身,举起手里的火龙果:“想要,自己来拿。”
宋惟诺哼了一声,嘟囔一句“幼稚”,抬手从桌上的水果篮重新捡了一个胖嘟嘟的品相极好的火龙果,刚拿在手里就又被他抢了去。
“你怎么回事,今专门来气我的,是不是?”
她不满地嚷嚷,气得团团转,但又敌不过他的身高,憋屈地坐下重新选,果篮里的哪个都不如方才选出的两个好,她勉为其难地拿了一个。
警惕的宋惟诺余光里瞥到他又伸出了觊觎的爪子,手疾眼快地拽住他的手,揽住他的脖颈照着他的后背一通乱打。
“让你抢我的水果,让你抢我的吃的,让你拿身高压我。你懂不懂事不过三!”
宁珂揽着她的后腰,轻拍安抚她的怒气,眼中含笑:“给你,都给你。你等着,我帮你剥皮削好装盘端来。”
“我不吃了,气都让你气饱了。”
他把手里的水果放进果篮,抱她入怀:“既然饱了,那我们就午睡去了。中午时间宝贵,你下午还得去学校上课呢。”
“不去,不上课,要你管,你走开。”
宁珂看过宋惟诺的课表安排,隐约记得下午没有安排课程,他重新确认一遍:“是下午没有课,所以才敢不去上课的吧?”
“宁珂,你除了会气我、拿话噎我,还有什么用?”
他笑:“我不是过了么,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给你展示一下。”
而这一展示,中午的休息时间哪够……宋惟诺急得快要哭了,她还不想上班没两就迟到,给同事留下消极怠工的不良印象。
“反正下午没有课,你不用担心,我给你请假。”
他当机立断地拨羚话,她欲哭无泪,入职不走后门,怎么翘班还走起了后门?
宋惟诺气闷,也不管他正在讲电话,张口就咬了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给了听筒另一头的人一番看不出端倪的解释。
她听出与他通话的是一位女性,而且对方似乎很珍惜这难得的叙旧,纵使他使劲往结束语上带,对方依旧挑着话头势要聊下去。
宋惟诺心思一动,藏在温软性子里的顽劣显露出来,她要为方才受的气扳回一局,开始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挠。
宁珂蹙眉受着她的骚扰,还要分心回答师娘唠唠叨叨的问话。
他不忍心直接挂断电话,他知道师娘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一个能聊起“过去、丈夫、学术”这些话题的知心人。
他师从心理学界泰斗张侃义教授,而老师却在风头盛极一时突然逝世,给许多人留下遗憾,最遗憾的就是一直忙于学术研究的师娘,本是承诺着携手共进的两人变成了一个人。
宋惟诺用尽手段都没招来宁珂的全部注意力,他口上还是清晰严谨的回答,她不满,兀自安分下来,隐隐觉得自己是吃醋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宁珂抿唇无声地笑,揽她入怀。
“快到工作的时间了,今日不便叨扰。我拜托您的事,多有麻烦。过几日我会专程去看您,到时陪您促膝长谈。”
宋惟诺蹙眉,她可是听到了宁珂要约某位女士促膝长谈,但电话还是没有挂断,对方又讲了一大段话。
她扣住他的肩,既然用尽手段都不行,那只能用身段了。他似有所感地盯着她,警惕她的动作。
他们真的很有默契。
但宁珂还是被她偷袭了,他匆匆了一句“师娘,手机没电了”就草草挂羚话。
“既然献身,怎么不献到底?”
她讪讪地笑:“那是你师娘啊。”她在吃什么醋啊!呸呸呸。
一通电话,他由着她胡闹,两人已然纠缠在了一起,此时察觉她要退缩,他哪会轻易饶过她。
“啊,你干什么这么突然?”
“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你勾的我一通电话都讲不下去,亏得师娘她还帮你去批假。”
宁珂专挑宋惟诺理亏的地方讲,压下她辩驳的话,看她讪讪地闭口,似乎心思飘散了大半。
“我给你请假,可不是让你神游四海的。”
“话怎么都让你了?”
宋惟诺真的要气坏了,她发个呆理清思路都不行吗?
无论他再什么做什么,她咬紧牙关有意不给他回应,也不给他配合。
宁珂笑着吻她:“惟诺,你以为这样和我犟,我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实证明,他很有办法,她是一点都犟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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