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也是知道的,南音姐姐本来就和大哥是…”瑶儿说不下去,新月点点头,了然的说“我知道,萧氏与你大哥青梅竹马。二家祖母又是好友故交,本来是一门良缘。若不是后来萧家获罪,萧氏也断不会做妾。”
“南音姐姐家里,是受了宫里的萧贵妃之祸,才破府抄家,流放八百里的。那萧贵妃是南音姐姐的堂姑母,隔了一层呢。一家人没受那妖妃半点的恩惠,倒是诅咒皇后娘娘和太子事发,连累了南音姐姐家,南音姐姐一贯心高气傲,若不是大哥搭救,怕是要自绝于流放路上。大嫂,你一贯是个宽厚的人,南音姐姐不过是个妾室,她就算是生了长子又如何,以后若想要有前程,也只能大嫂您来施恩。”瑶儿心直口快,但也是会说一些好话的。
新月听了,拉着瑶儿交代道“萧贵妃的事,你以后提都不要提。因着我们是皇亲,所以知道萧贵妃是因何获罪。外间虽然多有传闻,但毕竟陛下是以萧贵妃顶撞太后,又气愤自戕为定案的。我们出去跟谁说起,都只道萧贵妃是畏罪自戕。再者,萧贵妃的儿子,二皇子已然成亲立府,得了封地,封了王。陛下子嗣单薄,仅有太子哥,太子和二皇子两位殿下,以后太子殿下定会多有倚重,切莫不可胡言。记住了吗?”
“是,是瑶儿多言了。”瑶儿自然知道其中利害,懊恼的锤着自己的脑袋瓜“母亲交代多遍,瑶儿怎么记不住呢。但是大嫂您放心,您交代瑶儿一遍,瑶儿就牢牢地记在心里。毕竟,母亲去后,大嫂就是最疼瑶儿的人了。”提到自己的母亲,瑶儿扯了帕子,抹起了眼泪。
“我的姑娘,夫人刚刚提起大夫人不哭了,您这又冲夫人的心事,大夫交代了,夫人额上有伤,喜不可笑,悲不许哭,不然是要留疤的,您可千万别惹得夫人哭一场。”李嬷嬷是新月院里的管事嬷嬷,也是豫王世子夫人的陪嫁,大夫人去世后,新月把她从金陵带回东都的豫王邸,预备着给瑶儿出嫁时,带出门呢,李嬷嬷是老人了,颇得新月和瑶儿敬重,这会刚打帘子进来,就看见姑嫂二人,相对欲泣,赶紧上前劝着。
“想着姑母,也不过四十有二。竟去的如此早,都没能见上瑶儿出嫁。姑母去时,拉着我的手,让我为瑶儿找一门好人家。如今瑶儿终身有了着落,我就算此时死了,也有脸去见将我从小养大的姑母了。”提起自己那位犹如母亲,是姑母又是婆母徐氏,新月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新月接过李嬷嬷手里的帕子,以往姑母用的帕子,都是李嬷嬷所绣,新月捻着手里的帕子,竟和姑母用的一模一样。
新月为已故安宣候,封国大将军徐安泰之女,母亲为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之妹怡宁长公主。徐将军战死,隔年怡宁长公主在安排完长子徐新康的袭爵,殉情而亡。留下一对儿女。徐新康不过十一岁,而新月年仅六岁。
封国大将军徐安泰的长姐徐氏,十六岁嫁于陛下的王叔豫王之子,容潭。豫王容狄在外领兵,豫王府在建在东都洛阳,世子容潭珍爱徐氏,怕她在东都居住不惯,所以婚后与徐氏在都城金陵建筑豫王别邸,定府居住。
听逢母家噩耗,徐氏刚刚生下第三个孩子,也就是瑶儿。徐氏怕侄女新月无人教养,便请旨宫中太后,皇后,把新月接到豫王别邸,自己膝下教养。太后为怡宁长公主的亲生之母,骤然丧女,也是病榻缠绵,本想亲自教养,奈何身子不济,也只得同意了徐氏的请求,至此,新月在徐氏的膝下长大。
豫王之孙容旭,是徐氏的长子,豫王一脉的世孙,当时豫王妃还活着,居于东都的豫王府中,教育子孙方面,颇有贤名。五岁起,就把容旭接到膝下,亲自教养。
容旭与生母徐氏也只有在年节,生日之际可见上几面。
每年年节,宫里的太后会派人来接新月,去宫中过年节。
所以新月在嫁给自己表哥的容旭前,二人几乎从未见过面。
豫王妃冬岁,因最疼爱的小孙子,豫王世子的三弟的弟子,因病去世后,自己也一病不起,第二年春就去世了。
三年孝期后,第二日,世子容潭上朝时坠马,命悬一线。
豫王戍守前线,治军甚严,一日骑马回营时,遭一股逃兵暗算,断其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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