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天,寇连和郝娉婷都明白了钟幻的“无妨”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公主频繁来往于皇宫和公主府,路上车马飞驰,竟撞死了路人!不仅如此,三公主还公然将尸体抛在当地不管,自己飞马回了府!这还了得?
御史们顶着弹劾的奏本集体去敲午门外的登闻鼓。老皇帝冷冷地命内侍们拿着大棍子出来将一众“添乱的酸丁”都打跑,另一边却又遣了心腹的女官去公主府安慰三公主。
群情哗然。
听见这个消息的郝娉婷简直匪夷所思,忍不住拉了寇连去问钟幻:“谈相那样老谋深算的人,怎么会在此时去捋皇帝老儿的虎须?二公主死在他手里,林后又刚没了,老皇帝正是最怜惜子女的时候,他竟然鼓噪朝堂闹这么大,只为了对付一个三公主?”
“我也觉得谈相这一招有点儿蠢。”寇连抱着肘,也皱起了眉。
钟幻看着他俩哈哈大笑,扇柄指着寇连,调侃道:“连你这轻易不转一圈儿的脑子都觉得这招蠢,谈相又怎么会这么做?”
两个人愣住。
“虽然此事更像是林驸马和三公主自编自演,但照着谈相以往的行为习惯,这口黑锅他怕是甩不脱的。”钟幻笑吟吟地摇着扇子,悠然看向东宫的方向,“尤其是,这回还有一个很了解他的人,帮他凑证据。”
寇连和郝娉婷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眼神一触即分,神情各自带着些许不安。
钟幻注意到了,打量二人片刻,失笑道:“我让小寇子去助那个冒充百姓的人一臂之力,索性让他横死在了街上又让婷姐儿通过她的眼线撺掇了皇太孙去哭他父亲你们二人竟然没跟对方通个气儿么?”
两个人又是一愣,不约而同出声问道:“您不忌讳吗?”
钟幻呵呵地用扇子掩着嘴笑:“我可不是那神神秘秘装神弄鬼的人!咱们仨,我用脑子,他用力气,你用人脉,不通力合作,这事儿怎么办得成?你防我我防你的,太累,我做不来。”
你不是?!
十个你,从头到脚,从皮到骨,都是!
寇连朝天翻个白眼,一肚皮腹诽不敢吭声。
郝娉婷却信以为真,满面羞赧地低头蹲身行礼,轻声答是。
“小寇子那边看得出来,挺好。婷姐儿这边呢?效果如何?”钟幻换了话题。
郝娉婷站直了身子,忙仔细答道:“皇太孙去哭先太子,又提及他硕果仅存的一个皇叔,还有他异母的两个弟弟,说都比自己强,至少没有外戚干政之险。哭得十分哀恸。
“自然,他极聪明,哭的时候声音也压得低低的,且身边空无一人。但那些话还是迅速传到了谈相和老皇帝耳朵里。
“谈相当时便命人去请皇太孙去相府参详战事。可却不如老皇帝在宫里的方便,皇太孙已经被老皇帝命了心腹掌宫大太监亲自接去昭明殿。”
说到这里,郝娉婷嘴角微微一勾,原本妩媚艳丽的笑容狠厉之色一闪而逝,“便在宫中,那大太监竟选了个偏僻地方,亲手刺杀皇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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