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看了眼秋雨,清了清嗓子,状似恼怒地低声回应:“天还未亮,究竟是什么事?”
“施主,”门外传来老尼的呼喊,“庵里进了贼人,现在官府要搜查,以免让贼人逃了。还请施主行个方便,开门让贫尼进去看看。”
冬雪伸手按住门把,拒绝道:“我们信阳侯府的姑娘正在歇息,屋里头好端端地哪有进什么贼人?现在姑娘还在歇息,更是不便。还请师父快快离去,莫要饶了我们姑娘的清静!”
她本想着搬出侯府的名声喝退官兵,哪知那些官兵却根本没放在眼里,毫无所动地催促着老尼进屋搜查。
双方僵持不下,冬雪不得已退了一步:“屋里不过方寸之地,最多让一个师姑进来瞧瞧,还请莫要喧哗免得吵醒我家姑娘。”
门外似是低声讨论了两句,为首老尼应了:“施主开门罢。”
随着房门吱呀被推开,宁如意心头一紧,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许是因为被子盖住了脸,呼吸不畅的原因,身边的男人蹙眉动了动,登时吓得宁如意伸手按住了他。
我的大爷!
关键时候您可千万别闹出个什么动静来才好!
她一动不敢动地屏住呼吸,却见华清风兀自侧转过身,一张俊脸埋在她的长发里,仿佛对那柔软丝滑的触感很是满意,又安安分分地不再动弹。
宁如意抿直了嘴,拉了拉被压住了长发,却发现华清风压得死紧,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
“师姑,”冬雪引着老尼进了内室,小声道,“这屋里真的没进过人。”
老尼飞快地扫过屋里,举步往屏风里走去,查探一番后转身走了出来,目光定定地落在青纱帐幔遮挡的床榻上。
“姑娘还在睡,”冬雪和秋雨拦在床前,“师姑既然都看过了就请出去罢!”
那老尼却是不动,狐疑地打量两人一眼:“事关重大,贫尼得亲眼瞧上一瞧。”
“冬雪,怎么了?”
宁如意低低的声音从帐幔中响起,带着一丝沉睡初醒的茫然,“外头怎的这般吵?”
“姑娘,”冬雪恭敬地应了,“是庵里的师姑说进了贼人,过来查看一二。”
“进了贼人?”宁如意的声音清醒了些,轻轻伸出素手挑开一小角帐幔看了过去,“庵里可有人出事?”
那老尼抬起眼。
渐亮的天色落在青色的帐幔上,掩映着那只白皙柔弱的纤纤素手,润泽如玉。
老尼透过帐幔一角斜斜望了进去,被那绝美容颜晃得眼神一滞。
“回施主,庵里未有出事。”
她垂下眼帘,“既然施主屋里一切无碍,贫尼便告退了。”
冬雪和秋雨将老尼送了出去,拴紧门后,两人皆是后背涔涔的冷汗。
宁如意放下帐幔,长长地吁出了紧憋着不敢吐出的气。
幸好,终于躲过了一劫!
平缓了许多,刚才她真是紧张坏了!
宁如意慢慢地扭过头,朝着撑住身体的手望去。
这个认知蓦然闯入她的脑海,美眸一抬,不期然地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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