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已蒙蒙亮,淡青色的晨光投过支摘窗照入屋内,映得突闻消息的宁如意和秋雨两人面色惨白如雪。
“奴婢刚将盆子处理干净,”冬雪紧张地关紧房门,“就瞧见远远那边来了不少人,好像还有官兵,喊着‘捉拿要犯’什么的……”
众人将目光落在依旧昏睡的华清风身上。
秋雨和冬雪满面惊疑:姑娘救回来的这个男子,究竟是何人?
宁如意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她思忖片刻,果断道:“冬雪去门边守好,秋雨,过来跟我一起把他往床榻里面挪一下。”
两人合力把华清风往床榻里搬,完了后宁如意又道:“我常用的香膏呢?”
秋雨忙去取了来,就见宁如意接过香膏往黑衣男子身上抹去:“血腥味重了些儿,用香膏的味道掩盖会好许多。”
秋雨领悟了她的意思,随即又去拿了一瓶香汁,在床榻四处撒了撒。
后又往熏香炉子里添了香粉。
一番捯饬下来,屋里头只闻阵阵暖香,再闻不见半分血腥气。
“姑娘,官兵们过来了。”
冬雪一直站在门边张望,心紧张得揪成团。
她悄悄推开门探头望出去,很快又缩了回来。
“姑娘,奴婢瞧着那些官兵正在挨个屋子搜查。”
宁如意拧眉,这水月庵中都是女眷,又几乎都是京中贵女,官兵怎能直接搜房?
“官兵没有直接进屋子,是让庵里的尼姑搜的屋子。”冬雪补充道,看了看床榻上已经被秋雨用被子盖好的人影,忧心忡忡。
“一会儿官兵来了,”宁如意想了想,“就说我仍在歇息,尽量挡一挡。若是实在不行,就配合着让庵里的师父进来。”
说完,她脱下鞋子上了床,摊开衾被躺下。
虽说不明白华清风为何会引来官兵,但她今日必须要护他无恙。
秋雨和冬雪犹豫地对视一眼,屋外的喧闹声音愈发近了,两人旋即果断地将帐幔放下,快步走到门边候着。
厚重的青色帐幔将床里床外隔成了两个天地。
水月庵的屋舍简陋,床榻窄小。
宁如意拥被躺下,发现与华清风之间挨得极近,几乎是肩抵着肩。
她将衾被拉高盖住了他的头,掌心不已经地拂过他高挺的鼻尖,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手。
凝眸朝他的脸看去,蓦地发现两人靠得竟是那么近,近到能透过微弱的光亮看见他紧闭的眸子下浓密的睫毛。
这个男人沉睡时,真是英俊得过分。
宁如意呆了呆,心头一阵慌乱的跳动声侵饶了她的冷静。
她忙胡乱地用被子将男人的脸盖住,快速钻进被子里躺平。
深深吸了口气,衾被里是熟悉好闻的香薰气息,宁如意紧张地抓紧了被角,耳边是华清风清浅的呼吸。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心头如同拉紧了一根渐渐绷直的弦。
“开门!快开门!”
伴随着纷乱吵杂的声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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