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原主旧情人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她如释重负,不由感叹——
原主是多么脱俗的小白莲,可惜是个眼瞎的。
她提了个金丝鸟笼,倚在湖畔悠闲的太师椅上逗鸟。
略一瞥周遭,这处观湖畔边栽满竹林,郁郁葱葱地挡了不少视野,眼下倒没什么人能看见。
决婉如这才放心地翘起了二郎腿,自当了这大小姐,整日被人盯着站姿坐姿甚至睡姿,叫她一刻也不得肆意。
耳畔清静,竹林间细碎有鸟叫声,她悄悄阖了眼打盹。
忽的一声唤,小圆步履艰难地自甬道奔了来。
“小姐,小姐。”
“怎了?”
决婉如略略睁眼,霎时一个清醒。
“小圆,你去打劫啦!”
“不、不是。”小圆呼哧着将怀中大小锦盒放下。
“这是祁府近日收的给您的礼,说是近日断断续续从各家小姐那送来的,府中内务清点之后,便送去院中了,奴婢瞧着您不在屋中,便搬了些来给您看看,院中还有许多呢!”
“送我的礼物?”
决婉如指着鼻尖。
怎的,她何时生日了?
“是啊!府中登记内务的小才说,那送礼的家丁们几尽谄媚,说的尽是什么,小姐不甚落水,特送礼慰问。”
“落水之事至今都多久了,她们那反射弧倒是长。”
决婉如扯了扯嘴角,不拘地翻了个白眼。
与小圆一同拆了几个锦盒,盒子里皆是精致富丽的发簪、步摇之类,起初还有些惊喜,可越翻,越觉得无趣。
其中有几个锦盒还是一模一样的,瞧着便是同一家商铺买的。
尽是些敷衍之物,决婉如鄙弃地扬了那盖子,又悠哉躺回了太师椅。
单论上次在毓秀园中那一聚,在场便有半数贵女对她抱有极强的排斥之感,当然,其中不乏她过于绿茶惹人讨厌的因素,但那些个都是深宅之中从小耳濡目染长大的贵女,怎会不知掩盖情绪,知其而犯,便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
湖面平淡如镜,一汪清眸淡淡望着远方。
决家在朝中可不好混噢!
虽有着贵为太子太傅的亲家为后盾,可自她的母亲去世了之后,两家关系便坠入了冰点,这都是满朝皆知的事儿。
人人皆认为决府一家独立,没有了依靠,便当决婉如可以欺负。那二姨娘更是不耻将女儿下嫁,替决若雪谋了个将家的婚事,便觉着是高攀了。
谁料决钦突然松口,允了决婉如到祁家住段日子。
外界这才意识到,祁家对决婉如的重视程度远超他们以为。
这才送了这么些看似精心的礼物来,意图弥补过去的裂痕吧。
决婉如望着湖面略略出神,脑海里千百思绪,眼皮子缓缓便要耷拉了下来。
小圆见她精神怏怏,又怕她着了凉,便忙唤醒了决婉如。
“小姐,日头快落了,湖畔凉,咱们还是回去吧!”
决婉如略一晃神,定定望着小圆,粲然一笑,“行。”
两人沿着甬道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决婉如见小圆捧了一怀的礼盒,想替她分担些,却被她死活护住了。
“哪有叫小姐亲自拿的道理!小姐若非要拿,便是觉得奴婢做得不好了!”
“你这小丫头,怎的这么强势。”
决婉如无奈,调笑道。
“小姐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拿命护着小姐。”
圆脸小丫鬟鼻头一酸,忆起了往日心酸事儿。
决婉如微微侧过脸来,倒是没有问过和她过往的事儿。
“那我可要考考你,你还记得,我是如何救你一命的?”
“自然记得!”
她骤然抬起头来,语气坚定,“奴婢是被昌侯府赶出来的罪人,是小姐收留了奴婢,收奴婢做贴身丫鬟!”
“为何被昌侯府赶出来?”
“因为……因为奴婢不小心摔破了三夫人的玉珊瑚。”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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