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祁行拉去翠香楼磕伤了额头,至今日刚好十日满。
一早,姨母便率了位郎中风风火火地来了,随着那郎中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屋中一众人等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没落下伤疤。”
姨母欣喜地搂着决婉如,心有余悸。
“谢姨母担心。”
“我就说嘛,表妹生的这般倾国倾城,老天哪舍得让她脸上留疤呢!”
祁行这两日屁股也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地走路了,这会倚在廊下,摇着竹扇,幽幽睨着屋中众人。
“你还说,若下次还保护不了妹妹,我便叫你父亲打断你的腿!”
姨母见他便来气,一句话便掐了祁行的小念头。
“姨母,既然没事,就不要怪表哥啦,表哥也是担心我嘛。”她轻拽了拽姨母裙子,姨母回过身,欣慰疼惜地捧着决婉如的脸。
眸中疼爱满溢,与方才骂祁行时判若两人。
“你呀,简直和姐姐一模一样,懂事,温柔……”
廊下的祁行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又惹来姨母一记警告的目光。
姨母拉着决婉如在府中散步,相见恨晚地说了许多小时她与决婉如母亲的事情,话语中的惋惜与怀念令人唏嘘。
决婉如虽是没有同感,但也是自幼没了母亲的,当下自然也能代入得了身份,与姨母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如今头上的伤好了,姨母便不再日日送些清汤寡水去她院里了。决婉如还是如往日一般与大家一同用膳,祁行自挨了家法痊愈,这也是头一回上饭桌。
姨母亲热地牵着决婉如,祁行撇着嘴跟在后头,今日倒不在那亭中用膳,只是在前堂的侧屋中。
祁家有两处用膳之处,一处便是上回那亭中,只在较为隆重团聚的时候上那儿,其他时候一家人用膳总是在这额外建造的一处镂空雕花木屋之中。
屋子独立于其他院落,外墙皆用上好梨花木头雕出精巧图案来,墙外藤蔓爬满墙来,很是幽雅有格调。
姨母与她说笑着进去时,屋中除了姨父以外,竟还坐了位女子,瞧着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策马红装,很是飒爽。
见着决婉如走了进来,她也略显诧异。
“祁二娘~”
她亲呢地站了起来,挽住姨母另一只手臂,姨母也惊喜地拍了拍这姑娘的手,
“姗平郡主今日怎有空过来?”
“今日在马场骑马,恰好遇见沈大人了,便想着来蹭一顿饭,祁二娘不介意吧!”
“瞧你说的,这么客气!”
姨母喜笑颜开,热切介绍道。
“这啊,是我那养在决家的外甥女,前两日才回来的!这位,是咱们那骁勇巾帼,姗平郡主。”
决婉如微微抬眸,只见对面这英眉女子也正悄悄打量着自己,飒爽清丽的眉眼上下轻瞥,虽是微微噙着笑的,却不似发自内心的善意。
决婉如温婉一笑,“久闻郡主大名,今日一见,果是英姿飒爽。”
“妹妹也是。”
那人只略略一扬唇角,语气轻轻回了句,便没有再看决婉如,而是缠着姨母在一旁坐下,热情地说起别的话了。
一直扬着扇子靠在门口的祁行暗搓搓地拉了拉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来两步说话。
“那什么郡主,是不是很讨厌?”
他收了扇子,单臂揽住决婉如,吊儿郎当低声道。
“呵呵,表哥在说什么呢?郡主豪迈大气,婉如钦佩还来不及呢!”
决婉如眨了眨水润眸子,故作天真烂漫地望着祁行,只见后者翻了个白眼,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祁行瞥了眼屋内,悄悄勾了勾手指,俯身靠近决婉如。
“干嘛?”她一掌将那放大的媚脸推开。
“跟你说个秘密!”
祁行又凑近她的耳畔,用扇子略略挡住,小声耳语……
“当真?!”
决婉如震惊地放大了瞳孔,诧异盯着祁行。
却见这人摇了摇扇子,一副八卦大姐的模样暗暗点头。
“咳咳。”
院前忽听一声轻咳,祁以甚缓缓迈步走来,果不其然,身后跟了个黑脸太子。
“外祖父。”“祖父。”
“你们表兄妹不进去,在这门口说什么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