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细想起表公子,似乎确实与这牡丹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她捧着一簇牡丹,盈盈走去隔壁的院落。
“烦请通报一声,婉如来看望表哥了。”婉转的声音轻轻柔柔,她莞尔一笑,与怀中牡丹相映成趣,一时竟也十分融洽。
那门口的小厮略略看呆了眼,待小圆轻咳一声,他才慌张地跑了进去通报。
踏进院子,便觉得一阵清冷之意袭来,院中竟一盆花草都没有,只简简单单地种了一棵杉树。
这倒叫她有些意外。
一袭紫纹绿袍的男人正蔫蔫地趴在廊下的凉椅上,手中一卷诗书,双眸却直勾勾地盯着决婉如。
“表妹额角缠了纱布,别有一番孱弱风韵呢。”
她嫣然一笑,捧了那花上前一步,温柔道:
“表哥身子可好些了?”
“拜你所赐,好得很。”话中仍带怨气,怪她前两日没替他求情,害他遭了家法。
“那便好!”她自当作没听懂话中埋怨,莞尔一笑。
“这是方才在院中所采牡丹,瞧着便是与表哥十分相配呢!”
闻言,祁行一旁的小厮倒是有些诧异惶恐,素来只知将男子比作竹、树,还从未见过什么人以牡丹喻男子。
祁行却丝毫不恼,甚至有一丝惊喜。他艰难侧起身子,接过那花,鼻尖轻嗅,接着勾唇一笑。
“妹妹倒真是了解我呀。”
他懒懒地偏过头,命伺候的小厮们先退下。
院中没了什么人,决婉如咧嘴一笑,在他那凉椅一旁稍稍坐下。
“表哥这院中怎这般空旷,倒不似你的作风。”
“不过相识几日,表妹倒是十分了解我。”
他从袖中溜出一把玉骨扇,斜躺在席上,邪魅眼睛蕴含了几分愤恨:
“我这院子前两年倒是花草满园,直到去年,不知何处惹了那太子,他竟到祖父那儿面前说我这院子啊,花红柳绿,没有男子气概,影射谁呢。后来祖父便使人搬空了园中花朵,我这院子啊……一朝凋零!”
祁行哀怨的长叹一声,手中小扇子摇得烦躁。
“故而你才看他不顺眼,屡屡想与他作对?”
“也不尽是。”
闲适的神情略略变化,他收回戏谑的神情,语气略沉了些:
“他是太子,我是臣子,这层关系可不尽是搬空了院子就能改变的……我的一言一行,可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柳眉稍挑,眼眸稍动,这是谈论到朝廷政党站队问题了。
“可外祖父是太子太傅,怎会……”
“太子太傅不过是皇上认命的官职,可代表不了什么。”
祁行嘴快,才说完,便意识到什么,他迅速噤了声。随即摆了摆手:
“哎,这都是朝堂之上的事儿了,说了你也不懂。诶,与我说说,表妹昨日的翠香楼初体验,可还满意?”
祁行略略挥了挥腕,恢复戏谑妩媚神情,小巧竹扇从他袖中滑出。
决婉如拿起那竹扇,啧啧两声。随即一把搓向那人后腰。
“真当是风流人物,屁股被打烂了还想着青楼呢。”
祁行捂着腰连连后缩,不住求饶:
“好妹妹,可别折腾我了。”
“回去了。”
手中扇子一丢,她盈盈起身。
只听身后之人叫住了她,,祁行趴在席子上,神情鬼祟:
“昨日我听人说,太子在青楼,与一位男子……太子他是个……”
决婉如脚步一顿,心虚地僵了两秒,随即回过身,神情愕然惊诧,她小声喊道:
“此事当真?”
见祁行笑得暧昧地点了点头,决婉如嘴角一扬,巧笑道:
“婉如倒觉得,太子殿下屡屡与表哥作对,许是有意与表哥呢!”
说完,她便娇俏地跑开了,徒留身后之人的神情由愕然转向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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