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晴这一番话,实在暗暗讽刺魏冉书没见过好东西,现下与她们投壶,也是为了能得到这些彩头。
“听说,你们关外不说官话,说的方言也十分粗矿。”另一个输了不少的小姐。也忍不住挤兑起魏冉书。
“我也听说过,而且,她们营州人,最爱从林子里猎杀鹿啊狍子之类的,猎到了就直接拿火烤烤吃了,十分血腥...”
“说是那边的人还穿兽皮呢,毛茸茸的直接套在身上.....”
沈念听的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渐渐皱起眉头。这帮深闺中的小姐,太过矫揉造作,说的这些话,就好比前世,别人都问内蒙来的同学是否骑马上学一样。营州所在其实就是东北地区。冬天寒冷须穿兽皮御寒,但,不代表所有营州人都穿兽皮,只有兽皮。
最叫她愤恨的是,烤肉的美味,她们连尝都没尝过,竟然也当做取笑的谈资。简直!简直孤陋寡闻!
魏冉书却丝毫不以为意,回京一月有余,她只要出来做客,就会被当做谈资。这样的场面,早已习惯。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爽气笑意,扫视一圈或明或暗嬉笑她的一帮贵族小姐,微微勾起一丝笑。将手中最后一只箭扔出,哐啷一声,又中了。
“诸位,先把你们的赌注交过来吧。”
见她毫不在意别人讥笑,甚至直接要赌注,赵怡晴面上一僵,不知如何是好。
可人家属实是赢了的呀,一没作弊,二没胁迫她们作赌。没理由不拿赌注出来。眼见着别的小姐都交了赌注出来,赵怡晴咬了咬牙,拔下那只衔珠凤凰金钗。
她原先是投壶最厉害的,每每有宴会,她都能赢好几回合。所以才敢祭出这支金钗,没想到,这次偏偏来了个魏冉书。
魏冉书接过小丫鬟怀里的战利品。捻起赵怡晴的那只金钗,对着光线看了看。笑道:“我自小酷爱射箭投壶,练得一手好准头。在营州时,我们投壶也做彩头,不过是些荷包,手绢罢了。方才,赵小姐提出要拿身上钗环做赌注才有意思,是没想到自己会输吧~”
说罢歪头冲着赵怡晴一笑,挑衅得很。随即又举起那支金钗,装作仔细的样子看起来。“这钗真是不错,钗体顺畅,金累丝的凤体精致得很,做工十分繁杂不说,还配了一颗上好明珠,啧啧啧,好东西。”
说罢手里拿着钗子随意甩了两圈,就好像拿的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听她说完这金钗,众人哪还看不出,人家也是见识过的。
甩了两圈的金钗,刚好对准了赵怡晴。魏冉书看着她忽然邪气一笑。“我赢了的,就是我的东西了,可惜我不喜欢,我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手指一松,金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众人皆是一声惊呼,这般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扔了?可惜,还不等她们回过神来,只见那红衣姑娘竟然又抬起腿,狠狠的给了那金钗一脚。
精致的金凤凰,瞬间成了只扁胖鸟。抽气声一时此起彼伏。这哪是踩金钗呀,明明踩的是赵怡晴的脸呐。众人去看她脸色,早已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玩累了,恕不奉陪。”魏冉书抬脚踏上游廊要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们。刚走两步忽又转过身,看一眼赵怡晴,“哦,反正是我不要了的东西,你要是宝贝,就拿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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