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时节,青阳府细雨绵绵。
细碎的各色花瓣被细雨打落,铺满山间的青石小路。
钟羽澜执伞提裙,拾阶而上,看到一座竹屋坐落在桃花林中。
“哥?”推开门,甜香味道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竹床,床上放着裴轼那把折扇,旁边是矮几软塌,矮几上燃着熏香,袅袅娜娜的升腾起烟雾。
杏黄裙裳的少女神色荡漾,暗道:这味道不对……
随即后颈一痛,晕了过去,嘴里还被塞了一颗药。
紫杏扬起下巴,扔掉手里手臂粗的木棒,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粉衣少女从屋后走出来,梨涡浅浅:“成了吗?”
“成了。奴婢叫了两个人来,等会儿还会有几个人过来。”
白佩漓从门缝里望进去,满意的笑了笑:“很好,快让他们把人带走吧,一会儿裴二公子该来了。”
“谁让她把裴二公子迷的神魂颠倒,不肯娶妻。这回我看她还有什么脸见裴二公子。”
“快去吧,告诉裴二公子他的折扇在我这里。”
话落,白佩漓提起裙摆,撑着雨伞藏到屋后,直到钟羽澜被两个粗壮男子抬走,她才推门进入竹屋。
从腰间摸出一颗药送入嘴里,拿起床上的水墨画折扇把玩。
不过盏茶的功夫,裴轼一袭青色锦袍出现在门口,细雨打湿了墨发和衣服,他并没有打伞。
白佩漓欢快的迎过来:“二公子,外面的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不如进来坐坐。”
青阳裴家世代行医,素有医仙美名,慕名而来的患者不计其数。
一进屋裴轼就闻出来这熏香有问题,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既躲开了白佩漓的手,又避免被熏香所害,不过大半截身子又落在雨中:“不知我的扇子为何会在你手中?”
折扇这种贴身之物若是丢了,难免被人拿去做文章,裴轼此刻就面临这样的问题。
手落了空,白佩漓是大家闺秀,脸皮再厚也没有勇气再次去握他的手:“我昨日在灵隐寺的正殿前捡到的。”
“既然如此,还请归还与我。”
望着裴轼干净修长的大手,白佩漓慢吞吞的把折扇放到他手中,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绊,径直朝裴轼扑过去。
“啊——”
裴轼快速接过扇子又退了一步,白佩漓一下子磕到门槛上,白嫩的额头鲜血直流。
听到主子的惨叫,紫杏匆匆跑进来,主子一脸的血,顿时慌了手脚,口不择言的开口:“裴二公子,你是大夫,还不赶紧过来看看?”
裴轼面色冷峻:“我还有事,这点皮外伤随便找个大夫处理一下即可。”
额头上的血不断的冒出来,一张雪白的罗帕都被染透了,紫杏越看越害怕,泪水都流出来了:“裴二公子,求你了,帮帮我家小姐吧,马车和小厮都在山下,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小姐不知道要流多少血。耽搁的久了若是留下疤,我们小姐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我虽是大夫,可出门也没有随身带着药箱的习惯,恕我无能为力。”
裴轼扶着白佩漓坐到床上,白佩漓苦笑了笑,若是苦肉计奏效,就算留疤她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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