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晶莹还在西厢等着好消息,哪知道等到了却是一盆冰水灌顶。
她戴着披风上了归家的马车,发现自己的母亲如一尊黑面神,浑身散发着幽暗的气息。
刘晶莹咬着贝齿,哭道:“母亲,我不要做妾。”
“让你做妾,你父亲定然不让你活的。”
刘夫人抱住了自己的女儿说道:“我绝不会让你做妾的。”
但刘夫人这话并没有让刘晶莹安心,她内心的愤恨与恐惧已如巨浪翻涌,她十分清楚,母亲在外边虽是十分强势,但若是爱面子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景家不主动,一定会打发她远嫁,哪容得母亲周旋。
一股热血冲上脑海,刘晶莹跳下马车,急步想要再次回到苏府。
刘夫人气得脸上的五官几乎扭曲起来,从嘴里憋出几个字:“把她给我拉回来!”
随身伺候的嬷嬷吓了一跳,跳下马车,把刘晶莹使劲地拉上了马车。
刘晶莹看着苏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绝望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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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瑶站在清菡院前许久,低着头踌躇不前。
事到如今,景云与杜若善已算是订亲了,那么她与刘晶莹似乎为这二人做了嫁衣呢,只是经了刘晶莹这一事,她的歹毒心思也在景云面前一览无疑了,景云会无比地厌恶她……
苏文瑶捂住了胸口,那里疼痛无比。
出来见她的是紫叶。
“表姑娘,姑娘身子不爽利,不想见人。”
苏文瑶木然片刻,随后失落地离开。
紫叶回到屋里,把苏文瑶的举止表情与杜若善说了。
杜若善听完,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能拿她怎么样,不见罢了。”
第二天,苏文瑶逃离般去找安嬷嬷,这一次,谁也拦不住了。
紫叶捧了一株芍药来到清菡院,放置在一个临窗的位置。
清晨有阳光照进来,在此处这芍药一定可以长得很好。
“姑娘,是小景大夫送的呢。”紫叶捂着嘴吃吃笑。
“你也敢来开我玩笑。”杜若善认真地看着这盆芍药,约有一尺高,根有茶碗大小,有一定的年头,枝叶却不甚茂密,粉色的花,开得数朵,如铜钱般大小,还有许多花蕾,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养护的。
“不敢不敢。”
紫叶泡了一壶茶,把头泡茶留下了,用头泡茶浇花,叶子油亮墨绿的,长得可壮实了。
沙嬷嬷挑开了帘子,说首:“表姑娘,小景大夫来了。”
上次落水之后,杜若善被救上来时,右手伤口虽无大碍,但为了稳妥起见,景云依旧每隔几天都会过来察看。
景云今日身穿月色衣袍,如玉的脸庞莹莹发亮,比往日多了几分神采飞扬。
看着杜若善的气色不错,景云略为安心。
“刘家怎么样了。”趁着紫叶缠着沙嬷嬷问东问西的时候,杜若善悄悄地问了一句。
景云眼看着她快速地扭头望向沙嬷嬷,此刻又故作茫然地望向窗外却向他发问,倒在他面前露了真性子,十分率真可爱,景云同样放低了音量说:“暂且没有动静。我会处理好的,放心。”
杜若善继而说道:“你在查刘家吗?”
景云本来不想谈论刘家的事情,只怕让她忧心的,但见她提起了,便一一告知。
“刘知州是举子出身,入仕伊始是在落州做知县,后来进京在工部做书记员,当时小阁老张大人携着他去了寻州北渡河口治水,至那时起,刘知州先是调往寻州做了个府佐,三年后一跃成了莞州知州。”
“刘家背后的人是张家?”杜若善说道:“若是张家,那便难办了,一株老树,盘根错节。”
景云也觉得甚是棘手,刘家虽说暂时没动静,但心中盘着一块大石头,总归不得安心,他说道:“只要我们拿捏住刘家的错处事情就有转寰之地,只是刘知州为人相当谨慎,这些年来,竟然清清白白,倒让我无从下手了。”
杜若善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想也许不需要拿捏刘知州的错处,只要刘夫人肯低头就行了。”
景云道:“对,刘知州虽不在莞州,但他若是有意刁难,我的生意必定受损。但刘家至今都毫无动静,我猜测,刘知州根本不知这件事情。”
“是。”杜若善与他想的如出一般,随后说道:“我注意到刘夫人内衬裙子用的是金细薄纱,此物由花零阁所制,曾在安庆八年进献给内务两匹。时值十二年了,刘夫人为何会穿着旧物上身?更何况当时刘夫人的父亲还不是官身,她又是庶女,怎么可能得到珍贵的金细薄纱。”
景云道:“这意味着当年刘知州或是刘夫人的娘家与大内的人有接触。”
“尽管金细薄纱是十二年前的旧物,但依着刘知州谨慎的个性,我猜测他不会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留人话柄,今时今日更不会让刘夫人穿在身上,招摇过市。”
“所以,只有刘夫人的娘家与大内的人有接触,而且刘知州未必知道这段关系”。景云灿然一笑说道,她还真是聪明,一想到这个人属于自己,那种感觉就像酣醉般,让人晕眩。
且说刘府,刘夫人等来等去,偶尔的一次试探但景家依然拒绝。
她气得把一屋子里的摆设都给砸了,思来想去,动了念头要把刘晶莹远嫁。
刘晶莹得到消息的时候,五雷轰顶,她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她的身子已经给景云看过了,如何甘心嫁其他人,更何况,她只愿意嫁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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