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善微微笑着点点头。
杜若盈继续说道:“姐姐,别打络子了,快教教我绣艺罢。”
杜若善放下络子,道,“好啊。你跟我来。”
两个人一直走杜若善的小书房,入眼便见一个颇大的摆满书籍的到顶架子,还有墙上毫无章法地挂了许多画作,地上与桌面上还堆着许多废纸,连走动都甚为艰难。
杜若盈细眉微微一挑,竟是这么凌乱。她这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环顾四周,没有一幅绣品,这一定不是杜若善的绣房。
杜若善弯下腰,用手推开了地上的废纸,才有路可走,来到了一张长桌子前,一捞把桌子的画全都席卷在地。
见她这般粗鲁动作,杜若盈更是咋舌,果真是大伯母不在,杜若善就没点好教养了。
杜若善清空桌面,抬目见杜若盈盯着那一大堆废纸,眼中是唾弃的神色,她低下头,装作没发现道:“二妹,你已经有了基底,若想更是一层楼,得先离绣模子。”
杜若盈抬起头,惊讶问道:“姐姐从来不用绣模子吗?”
“偶尔会用,只是用绣模子做出来的东西实是笨拙。”
杜若盈压下心中的震惊,跟着杜若善来到长桌前。
杜若善说道:“这得要学会作画,画中之物活灵活现,便是离绣模子之时。二妹,你就先练习锦鲤吧,尽可能地画出它的各种姿态,让我瞧瞧二妹能画上多少种。”
话罢,就把一技蘸好墨的羊毫塞到了杜若盈手中,还体贴地帮她铺了一页宣纸。
说什么一大通理由,这哪是要教她绣艺,摆明了要刁难,杜若盈气得都想把羊毫扔了。
还不到半个时辰,杜若盈带着一肚子的闷气找了个借辞离开了。
东月吃吃地笑道:“二姑娘这是被气走的。”
杜若善叹道:“我可是见不着她在生气呢,瞧她的模样,真真是漂亮。”
东月道:“皮相再好也无用啊,可不及姑娘万分之一聪慧。”
“东月,你怎么就学了紫叶,油嘴滑舌。”杜若善站了起来,点了一下东月的额头。
东月悻悻地笑着,“姑娘一直让二姑娘画锦鲤吗,不稍几日二姑娘定是不来了。”
杜若善睨了一眼东月,道:“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教她,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东月想想,倒也是,姑娘绣东西从来都不用绣模子了,看来是二姑娘自以为姑娘在戏耍她了。
“闹了半日,也饿了,叫许嬷嬷上膳吧。”
“哎。”东月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
让杜若盈画锦鲤之意,就是让她在脑袋里存了笔走针路的意识,日后要作绣方能随心所欲。
看得出来,杜若盈并不爱刺绣,既是不爱,却又想求个顶尖,贪心了可不是。
杜若善拾起手中的一叠稿子,这是杜若盈画的锦鲤,用浓淡适宜,掷笔流畅,鱼体博发有力,鲤鳍晶莹剔透,但看得到来,执笔间技法高出灵性,便损了灵动活泼,更别说栩栩如生了。
平心而论,看着这些画,可知杜若盈确是个有天赋之人,假以时日,她若能放下急躁,参透作画的意境,也许能有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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