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去的广济寺自是去不成了。林老太太陪着林家堂老太太说了许久的话,有时哭有时笑的。直到晌午方才作罢。
老周家的做了一大桌拿手的菜来招待客人。饭后又用了茶,方歇息了一刻钟的时间。约定了过几天一起去广济寺烧香拜佛,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林家堂老太太离去前林贤远也进来拜见了。只交代他有空多去走动。原来她夫君林明熠,也就是林贤远的大堂叔,如今官拜正四品的中书舍人。
待把两人送走。林贤远跟着林老太太去了厅堂。林老太太坐在上首,待林贤远坐定了,才慢悠悠的开口。
“那是你大堂婶子,娘家姓郭的。你堂叔是如今族里你明烽堂叔的亲哥哥。你熠大堂叔除族差不多都是三十年前发生的事儿了。后来族里不准大家再谈论此时。你是不知道的。”
林君妍原本窝在林老太太怀里。上午她蹭在厅堂里不离开,不过人多口杂,两位老人只说了些这些年的事儿。大约那位大堂祖母一家是有故事的。现今儿见祖母要说,便坐直了身子。
“除族?”林贤远很是惊讶“他们将当朝正四品大员除族了?”这林家族人怎么想的?
见林贤远问,林老太太只冷笑一声儿,语气里有说不尽的嘲讽。“那都快三十年了,当时你熠堂叔不过是个屡试不中的普通读书人,如今做了大官,他们自是不知道的。若不是你中了状元,也是在圣上跟前当差了。不然咱们也很不必要知道,免得给你熠大堂叔家惹来麻烦。”
说到这,顿了下。便颇严肃的跟林贤远交代道:“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做下这些龌龊事的人也早已死得差不多了。但那林明烽还苟活着,你熠堂叔在京都做官儿这事可万万漏不得口风。谁也不能说。”
顿了顿,又道:“你大哥和芙儿那也先别说。”
“儿子省得。”林贤远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不过明烽堂叔那一家子好吃懒做偷奸耍滑跟吸血虫似的,谁沾上谁家都得倒霉,也知道其中厉害。如今林氏一族谁也不知这大堂叔在京中做了大官儿。想来大堂叔一家也是有意隐瞒,不让林氏族人知晓的,便是不想给林氏族人任何好处的。如今却主动上了他家的门,来认了亲。便问道:“不知当年的事能否说得,也让儿子心里有数。”
“他们能做得,又有何说不得。”只见林老太太神情愤然,目光中充满了讽刺。
“这还是你父亲的长姐,你大姨母与我说得来,悄悄告诉我的。这事得从你祖父的兄弟林德高说起。当年你祖父几个都是在林家村老实种田打猎的,只你祖父的最小的弟弟林德高有几分聪明。先是收了村里的山珍野味卖到县城里赚了些银钱。后又说要做大生意,让家里把所有的钱都给他。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心尖子。你太祖母最为宠爱他,见他也确实拿了些银子回来。就瞒着家里人,把几房人积存的银钱都给了他,一大家子穷得只能吃糠咽菜。谁知,头一遭就亏了个干干净净。你太祖父得知,当时就仰面倒了下去。其余的几房人也不乐意了,纷纷闹了起来,要分家。”林老太太顿了顿,林君妍乖巧的端起茶盏递了过去给祖母润口。
林老太太又继续道:“你太祖父自是不乐意的。他还没死呢,哪有父母在就分家的道理。本就得知林德高亏光了所有银钱心疼得倒了。年岁大了,又经几个儿子的怨怼,熬了没两个月就去了。你太祖母见自己听了小儿子的哄骗给了银子,竟害了你太祖父,觉得对不起他,出殡那日非要去送。却不想淋了雨,回来连三天都没熬住。也跟着走了。于是你祖父他们就把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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