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姑姑,您是大梁长公主,还是钟家儿媳?”萧瑾瑜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我既是大梁长公主,又是钟家儿媳!”南阳见自己被十一二岁的小侄女如此逼问,一时间怒上心头。
“姑姑,那您说先帝知道了您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气的来打死你?”萧瑾瑜依旧盯着南阳。
“瑾娘,瑾娘,姑姑求求你,你去和阿兄求求情,放了钟家吧。我不能守寡啊瑾娘,平宁还要嫁人呐!”南阳突然开始朝着萧瑾瑜叩首哭诉。
“姑姑哪里的话,既然您执意哭求,那就是想做钟家儿媳了?来人啊,既然长公主殿下和驸马如此情深,那就让殿下和驸马团聚吧。”萧瑾瑜见南阳油盐不进,冷笑一声:“召莱王入宫议事。”
过了三刻,莱王在内侍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进了宫。莱王是先帝堂兄,一直以来管着宗正寺。他在路上已经透过内侍的嘴知道了事情的七七八八,心中对南阳甚是不满。一时间满腔的愤怒都给了南阳,倒是忽略了请他来的是萧瑾瑜。
等到了宫中,见跪在殿外的南阳,冷哼一声。进了内殿,见萧瑾瑜也在,一时间有些错愕,却也及时调整了,行礼见过圣人。
待二人寒暄了两句,萧瑾瑜便直入主题:“堂祖父,今日劳您进宫,是有一事商议。您也见到了,南阳姑姑此举实在是胡闹。我等苦劝无果,我也问过姑姑到底是大梁公主,还是钟家儿媳。结果姑姑……只一味为驸马求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您说来也算我萧家的族长了,旁的家族遇事不也得劳族长出面吗?”说着,萧瑾瑜跪拜下去。
“老臣定然尽力。”莱王苦笑一声,正当要出去劝人时,宫门处的守卫禀报城阳长公主求见。
“宣。”圣人点了点头,于他来说,闹得越大越好。他如今整顿吏治,官职变动极大,很多老牌勋贵不满,前不久虽清理了一批,可像南阳一样不识趣的人还多得很。南阳的夫家就是其中蹦跶的厉害几家勋贵之一。
一边的莱王已经出去受南阳的倔脾气去了,从宫门到宫室还有些距离,圣人和萧瑾瑜便在殿中说起话来。
“我竟不知南阳姑姑居然如此拎不清。”萧瑾瑜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是爹爹,听闻忠勤伯夫人待她并不好,她何不趁此和忠勤伯府断了联系,回到南阳公主府,精心为平宁姐姐寻一门亲事,后半生岂不顺遂?”
“孩子,南阳自小不受重视,性子懦弱,在宫中没少被不知事的使绊子,虽不至于挨饿受冻,可个中滋味只有她明白。出嫁后又日日被婆母训导,怕是对先帝和我们起了怨恨。此事她明知是驸马的错,却来为难朕,未尝不是借着此事给朕添堵。”圣人摸了摸萧瑾瑜的头。
“简直不知所谓!愚蠢至极!”萧瑾瑜气得腮帮子鼓起来了。
“瑾儿,喜怒不形于色!”圣人戳了戳女儿的脸颊,见萧瑾瑜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有些失笑。
“爹爹,若是南阳姑姑再纠缠下去,就革了她的公主名头,让她安心地去当钟家的儿媳妇去!”萧瑾瑜闷闷道。
“瑾儿,南阳再怎样也是皇室血脉,让莱王,城阳训导便是,出了事不能一味想着革人家的职啊!”圣人有些无奈。
“爹爹,您就是太仁慈了!”萧瑾瑜有些不满。
“仁慈?”圣人嗤笑一声,道:“只要钟家翻不起大浪来,朕也没必要为难自己的妹妹,何苦给自己落一个不恤妹妹的名声?她总归是皇室的血脉,也没参与过谋逆造反的事,不过是拎不清的,让她日后别进了宫门就是。”
“那平宁妹妹……”萧瑾瑜想想也对,皇家又不缺一口饭,养着便是了。
“她来劝过南阳回去,被南阳派人给她关在了府里。”圣人平淡道:“看样子是个好孩子,平白被南阳连累。”
“儿臣缺个伴读。”萧瑾瑜决定瞧瞧这位表姐。
“若是南阳肯老实,便让她去给你做伴读。”圣人点了头,此时城阳长公主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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