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是三年多。
神殿,后花园,夜幕已降临。
“听说了吗?昨天圣座又去了他徒弟那里呢。”
“我听说了,最近圣座也不似以往那般冷淡她了。”
“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啊?哎,真羡慕,这运气,谁都赚不来。”
“是啊,毕竟像圣座这般清冷如谪仙的人,世上能有几个呢?”
洂清浅再次听到了神殿里关于她满天飞舞的谣言。
无心再自寻不快,只能瘪瘪嘴,翻了个白眼。
“脑子都不太好使吗?”她小声念叨着,溜达去了那人人都有些忌讳的湖边散心。
洂清浅望着对岸的灯火,下意识的往前踏了几步。
今夜似乎连月光都没有了,她前方的湖水黑梭梭的,毫无涟漪,似是一面不能反光的镜子。这湖环绕着她身后的神殿,连接对岸的只有一艘如画舫般的渡船。
她从未想过要赤足踏入这湖水,今日也未曾鼓足勇气去尝试。
她被告知,这湖水比洪水猛兽都可怕,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碰触,对岸城中的人们也同样畏惧着。
当她下意识再往湖边探去时,耳畔却传来宛若寒松枝叶被风拂过的声音,带着一丝凉薄,直入她的脑海。
“清浅。”
她怔了怔,果然,师父从来都是假寐。
“师父…是无法入眠么?”她轻声回应道,
“…来语阙阁。”
洂清浅转身向那扇足有四丈高的大门走去,回头望了望零星的灯火,斂神,不语。
语阙阁在大殿的最高处,四面皆空阔。穿过门廊,半透的纱帐中隐约有一人影正凭栏眺望夜空。
是了,除了师父还能有谁呢?洂清浅心想到。
半夜不睡觉却呼唤自己的事情大概是又要试酒了。
“清浅。”羲辞侧过脸,长睫微颤,一袭华发有如丝绸缎面,散落在黑紫色的衣袍之上,与流淌其中的暗纹一同在月光下折射出淡淡光晕,雅人深致。
“来尝尝我新酿的酒。”
羲辞虽是在与她说话,眼睛却望向天际边隐约浮现的几根柱子,神情萧索,带着几分慵倦神秘。
她看到羲辞这般模样,暗暗道了句“妖孽”,而后又觉得被称作圣座的人怎么能用妖孽来形容呢?人们口中的他可是清冷神秘如嫡仙一般的人物。她默默甩开这个想法,坐到了羲辞身边。
时至深秋,即使石凳上铺了软垫,也触感寒凉,她不明白为什么羲辞近日越来越多的到这里,一呆便是一宿。
她将面前的酒盏托起,一股淡淡的异香便缠绕上来。
大概是去忧居不知什么名字的花吧,她想。
一饮而尽,味道却如白水一般。
“师父,哪天我试酒被毒死了,便把我葬在那湖里吧?”
羲辞失笑道:“清浅可知,这湖水可比为师的酒毒多了?”
“不知,我只知终日困在这神殿,都要长蘑菇了。”
“等长灵芝了再来向为师抱怨。”说着抬手轻咬了一口佐酒甜点,动作缓慢又不失优雅。
“呿...一颗灵芝长出来能买好多甜食了,这是打算压榨劳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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