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点兵,免得误了时机。”
“李指挥莫急,还需准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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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陈祖义营地。
佟三跟几个放哨的兄弟窝在火堆旁,火堆上架着三只烤的流油的肥鸡。佟三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猛灌了几口,接着递给旁边的兄弟,那人喝完又递给下一位,酒葫芦绕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佟三的手上,此刻每个人身上都是暖洋洋的。
“佟三,你这酒真够烈的,奶奶的,现在就算光着屁股跳进海里,老子也能游他个十万八千里!”
“就你,恐怕不出这个海口,就被大鱼吞了。”
“哪啊,刚下到一半,下面冻的痿了,还游个屁呀!”
“去你妈的!”
佟三喝了几口酒,砸吧砸吧嘴说道:“其实吧,我以前就是卖酒的,祖上的手艺。酿的酒,香,买的人也多,养活一大家子不难。”
“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的,酒卖不下去了?”
“差不多吧,有个地痞看我娘子貌美,趁我不在家……”他说到这顿了顿:“那小子最后被我大卸八块,那玩意被我当着面割了喂了狗。”
“该,奶奶的,畜牲的死法便宜他了!”
“到死都不是个全尸,转世是不可能了,必定要受炼狱之苦,生生世世不能解脱。”
“嫂子会安息的。”
身旁的人拍了怕佟三的肩膀。
佟三笑了:“你说我说这干啥,鸡烤好了,来来来,分了吧。”
“嗯!三哥你这鸡烤的不错啊,不会也是祖上传的手艺吧。”
“是我娘子,我爱吃鸡,她就会给我这么做了吃。”
“谢谢嫂子!”那人仰天喊道。
旁边的人拍了他一记:“叫唤个屁啊!”
那人“嘿嘿”笑着,撕咬着鸡肉。
“诶,你们说说,我们还要在这呆到什么时候啊,鬼天冻死了。”
“担心个啥,那官兵的船够我们烧的了,怎么着也得烧完了再走啊。”
“那得烧到啥时候啊,我想我婆娘了。”
“他奶奶的,瞧你这点出息。想你婆娘给你暖被窝了吧。”
那人直点头,闹的在场人一笑声。
佟三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坐久了腿也有点麻了。雪已经停了,云层还是很厚,天上仅有的一角露出一轮明月,月光洒满结冰的海面,一地的雪白,还亮晶晶的。
佟三看的痴了。他听人说起过,说是西南深山里产一种宝石,大的仅花生米大小,小的却细如白沙。这种宝石大个的难得,细小的晶粒却很常见,有时候一凿子下去对的地方,白沙会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佟三没见过那种宝石,但眼前的这些晶莹的雪粒,却如同宝石一般亮洁。
“莹儿,你要是在这该多好啊,难得一见的雪景啊。”他自言自语地说到。
“三哥,看什么呢,不冷吗?”
“没什么,随便看看。”他拍了怕酒葫芦:“有它呢。”
佟三最后望了一眼海面,刚要坐下,眼睛却瞟到了异样。
那是大概一箭的距离,有一团黑影,黑影好似浓墨,在雪原上滚动前行,更多的黑影从阴暗处分离出来加入这团墨中。
佟三觉得自己应该是盯着雪看了太久了,他听过不能盯着发光的雪看的太久,否则会盲的。
他揉了揉眼,再度望去,发现黑影不动了,反而越来越大。不仅如此,他也注意到了另一边同样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团黑影,也变得越来越大。
“什么东西!”他惊呼。
叫声引的众人起身查看,一看不知道,有眼尖的已经认出黑影是跟他们纠缠了近半个月的东海卫!
“别傻站着,快去警告兄弟们,官兵夜袭了!”
有几个踉跄着跑到营地,大呼“官兵夜袭!官兵夜袭!”,“走的海上!走的海上!”
“三哥我们先退回去吧。”
“对对对,走!”
还没等他们走几步,一支利箭笔直地插在他们面前,箭头的火飘忽了几下,灭了。
佟三回过头,看见的是满天空的火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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