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玉銮殿。
今日大殿上百官议论的正是钱塘府海盗屠村一事,一千二百余人仅只剩下一个孩子幸存,足以骇人听闻。
王闲云也在大殿,他不同于那些聚在一起论事的大臣,一个人站在那显得事不关己。他比那些大臣得到消息的时间要早,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太监报唱:“陛下驾到!”
百官纷纷归位站好,齐唱:“参见陛下!”
身着玄色团龙袍的男子端坐在金色龙椅上看着百官,掌班的太监刚要唱“礼毕”,男子却举手示意停住。百官中有些人习惯的刚要抬头,见着同僚都在行礼,才醒觉未让礼毕,又匆匆恢复行礼的姿势。
今日是与往日不同,以前男人上朝总像是走个过程,百官上朝议事也只是提些无关痛痒的事,真正的大事都是在书房探讨的。可今天男人却有点认真的意思,百官行着礼,大气都不敢出。
“礼毕”男人道。
“礼毕!”太监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退朝。”男人突然甩下这句话,随即离开了朝堂。一班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是很懵。
王闲云行完礼,转身离开。刚出了玄门,一早等候的掌班太监上前一步道:
“王指挥,陛下有请。”
“是。”
太监领着王闲云去了书房。书房建在御花园旁,园中一年四季花都不谢,现在是九月,园中开了几从早菊,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男人坐在酸枝椅上,桌上的香炉里燃着香,炉香里掺着几朵干菊,香烟袅袅,缠着一丝花的清香。
“陛下,王闲云到了。”
“进来。”
“臣,王闲云,参见陛下。”
“坐吧,不必拘礼。”
“谢陛下。”
“王卿,你知道朕今日为何突然就退朝吗?”
“陛下厌恶早朝,我等臣子心中明白。但是陛下励精图治,实在是天下鸿福。”
“呵,朕这样的皇帝真是有愧于先人。那御史的奏折是每天写了又写,逼着朕向天下请罪。”男人自嘲了一番后说道:“其实朕今日叫你来不为别的,钱塘府海盗屠村一事你可知道?”
“事发的第二天,微臣就收到了消息,着实令人震惊。”
“绣衣使查的如何?”
“请陛下恕罪,暂时没能查到什么?”
“不妨事,朕相信你们。不过这件事暂且放放,朕有另一件事要你们去做。”
“陛下只管吩咐。”
“钱塘海盗此举实乃挑战朝廷权威,不可姑息,朕要蛰伏于钱塘的绣衣使全力配合,彻底清剿贼寇!”
“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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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闲云一袭常服,坐在院中煮茶。手下人刚刚来报,绣衣使的信使已经出发去了钱塘。
面前的炭炉烧的正旺,铁壶里的水也已经开了。王闲云一有心事就会煮茶,手底下的人也知道,也从不去打扰。
其实今天两人聊的不多,令王闲云在意的是圣上给他的两次命令――第一次是让他查东海卫通匪一事,第二次就是今天让他调动绣衣使全力剿匪。他让刘晟放弃调查其实是想救他。就他得到的情报看,这件事涉事者身份尊贵,一个不小心就会卷入其中,即使脱身也不会一辈子安宁,但案子又不能不查,现在倒是给了他一个方便调动绣衣使的机会。
“希望他,能做的完美。”王闲云自言自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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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四,东海卫分兵驻于沿海各要处,以拒陈祖义海盗来犯。
九月十八起,小股海盗频繁骚扰沿海,东海卫战力不俗,海盗未占到丝毫便宜。
九月十九,东海绣衣使往钱塘府集中,临江楼歇业两日。
九月廿三,巡游于东海的斥候船探得大批海盗于东海一座小岛聚集。
这次海盗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李明钰的预期,陈祖义手下不过三四千人。可现在看,足足有一万,想来是整个东海的海盗都聚到一起了。东海卫兵力虽胜过海盗,但现在都分散于各处,一时间要集合迎敌也很是难办。
是夜,李明钰在营帐中约见何辅。何辅现在也是忙的不可开交,集合兵力,相应的调度,向来都是他一手承包。
“百忙之中还要打扰你,实在抱歉。”
“李指挥客气。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辅,你对这次海盗来犯怎么看?”
“一帮乌合之众罢了,不过……”
“何辅有什么尽管说,你我之间不需要顾忌什么。”
“谢大人。那陈祖义我也调查过,**之流,因为上司克扣军饷,多次讨要未果,还被当众鞭笞。一怒之下领着几个兄弟半夜潜入军帐,杀了自己的上司。随后逃窜至海上,凭着自己。当过兵,懂点兵法,打打杀杀的竟让他混成一霸。只不过这次聚众来犯的海盗也不都是他的部下,即使现在人多势众,都让他调遣,也成不了气候。况且海盗人源尽都是些跑海帮,或者当地混不下去的渔民,战力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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