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夏季,安瑾裕去了江南广陵,身边只带了莫南一人。
安瑾裕到广陵来的目的莫南心中也清楚,除了索要许烟雨的骨灰,还能有其他什么事情呢?
安瑾裕是注定放不下的,甚至在沉寂四年后也没有放下。
这四年期间,安瑾裕做了很多事,此时的安瑾裕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安瑾裕了,他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所失去的总将以同样的代价让其为之偿还,而他也快成功了,所以他想让许烟雨看看,让她看看他所做的一切。
广陵街道,许烟雨正拉着千顷买糖葫芦,只是许烟雨每次看到糖葫芦的时候总觉得应该在哪儿做过一样的,可是却无法拼凑出一个清晰完整的画。
“谢谢姑姑。”千顷拿着那串糖葫芦,刚要下口,却又被许烟雨制止住。
“可不能吃太多,不然会牙疼的。”
“千顷知道。”话虽如此,但许烟雨看着千顷吃东西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知道”。
“不给姑姑吃一个吗?”许烟雨蹲了下来,故意做出一副嘴馋的样子,张开了嘴巴。
虽有不舍,但千顷还是将手中的糖葫芦放置许烟雨的嘴边,“给姑姑吃。”
“顷儿真乖。”
许烟雨也不含糊,直接咬了一口,咀嚼之间,视线之间却被人群中的一人所吸引,看穿着应当是个富家子弟。
但更为让许烟雨注意的是,那人是帝王之相。
对!
不会有错,的确是帝王之相!
许烟雨目光的滞留,不禁让朝阳也顺着许烟雨的目光看去,那面孔,四年前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安瑾裕!
许是一种感应,安瑾裕的眼神似乎也正要往这边看去。
适时,一架失控的马车冲开了人群,朝阳找准这个时机直接将许烟雨护在了身下,避开了安瑾裕的视线。
而莫南腾空出手,控制了马车。
朝阳知道,此地已经不宜久留,安瑾裕已经来了,而且看着这路线很明显是往千容斋去。
趁着混乱的人群,朝阳将许烟雨和千顷带离开了街道,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许烟带回千容斋,朝阳便将许烟雨安放在了蜜饯铺子,借口有事回了千容斋。
但,朝阳还是来晚了一步,等朝阳回到千容斋的时候,安瑾裕和莫南已经到了。如此,若是直接鲁莽进去,必定会碰个正着,更怕会让安瑾裕起疑心。
朝阳从后门进入,只能先找到了任尔东说明了原由。
任尔东也知道这其中时态的严重性,便让朝阳先看护好许烟雨,避免两人的碰面。
任尔东还未进厅堂便已经察觉出气氛的凝重,便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闯了厅堂。
“齐王殿下?您怎么来了?”任尔东行礼问安,可,却在抬头的那一刻,也发现了安瑾裕面相所示的帝王之相。
“他要许烟雨的骨灰。”许灿面不改色,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出差错。
“那,千斋主的意思呢?”莫南问道。
许灿怎么会有许烟雨的骨灰?这不是给不给的问题,是有没有的问题。
“没有!”
“什么叫,没有?”此时,安瑾裕才说了第一句话,眼神可畏,格外森冷,甚至是要将整个千容斋夷为平地一般。
许灿心里也不觉有些发颤,他从未见过如此厉色的安瑾裕,饶是在四年前许烟雨逝世时也不曾见过,这种厉色是杀意。
任尔东上前一步,站在了许灿的前面,面露难色,道:“实不相瞒,千斋主在回来广陵之后,便将烟儿的骨灰撒在了夏河,如何有?”
但许灿也并非胆小懦弱之人,反而一步上前,站在了任尔东的身前,“对,许烟雨的骨灰在夏河,你去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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