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何举止怪异之处?”安瑾裕的声音十分平淡,似乎并不把口中的“她”当做自己的王妃。
“王妃一切正常,只是听陈嬷嬷说有些委屈。”
“委屈?”安瑾裕轻饮了面前的清茶,缓缓放下,眉眼之处不经意间露出冷色,想着,这桩婚事到底是谁委屈?“多注意她的行动,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是,殿下。”莫南这才行礼退了下去,独留下安瑾裕一人,案桌上的清茶不知何时洒出了一些,流动的茶水像是一条小蛇一般,却在案桌前滴落到安瑾裕的衣襟上,青灰色的布料显出一滴黑墨,却偏偏仅有一滴……
这一日三餐也不缺许烟雨吃喝,安瑾裕也不管不问,丫鬟侍卫也没有刻意刁难,只是偶尔听到几句隔墙的嘲讽,便当做耳旁风不去理会。只是这王府的规矩太多,又不能出府,自然是觉得无聊。
没过几日,陈嬷嬷便来传话,根据规矩,这新婚的妻子是要给丈夫绣一个香囊或是荷包,以表达有所归宿之意,丈夫也会将其戴在腰间以表示已成家之意。
“那,我也要绣一个送给齐王殿下了?”一想到自己在补习绣工时的惨状,许烟雨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立刻放松了自己的腰板,趴到在了案桌上。
“自然如此。”陈嬷嬷颔首赞许,并示意身后的丫鬟将材料端上来:“王妃要是有所需的香料,告诉丫鬟一声便可。”
说话之间,丫鬟们奉着各色的针线、布料就端在了许烟雨面前,许烟雨一眼看去,就知道这布料也是上好的绸缎,针线也是各色之选。
“王妃慢慢缝制,老奴先下去了。”不等许烟雨辩解,陈嬷嬷便退出了微雨阁。
“嬷……嬷。”许烟雨伸出的右手显然是留不住已经走出微雨阁的陈嬷嬷了,转头看着各色的布料,许烟雨不禁有些烦躁,又是叹了一口气了,不禁扶靠自己的头额唏嘘了一把。
许烟雨伸个懒腰后便认真挑选起来,摆弄几番,最终选择的是蓝灰色的布料,花样选的是青竹……
连夜赶工下来,香囊才做的大差不差,就是青竹歪了些,叶子也有些不大得体,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可许烟雨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况且也是被扎了三个手指才完成的成果。许烟雨冥想着,便趴在了案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许烟雨哪知道,这香囊的主人却夜访了微雨阁,只是看了一眼香囊和案桌上沉睡着的许烟雨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陈嬷嬷便给安瑾裕送去了香囊,安瑾裕也不在意,看了一眼上面的图案,随手便放在案桌之上。
待陈嬷嬷走后,这才细看这只香囊,轻嗅一下,这香囊的皮囊实在算不上好看,毕竟只是蹩脚的刺绣,王府里侍卫平日里穿得衣服的花样也比这要好看得多,安瑾裕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将香囊交给莫南去查香囊里的成分。
“殿下莫非对王妃仍有疑心。”接过香囊,确实有微微的淡香,莫南有些不解,这几天观察下来,王妃的确没有可疑之举,也算是安实本分。
“当日之事只要一天没有查明,她就一天有嫌疑。”安瑾裕看了一眼香囊,脑海中不禁浮现许烟雨昨夜的睡颜,却转瞬即逝。
“那殿下为何要让王妃移居微雨阁,在清轩堂岂不更能监视王妃的一举一动?”
“离开本王的视线,必定会露出马脚。”安瑾裕为自己斟了杯清茶,却迟迟不动茶杯,眼神中满是平静:“本王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微雨阁中的许烟雨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明明已经是快入夏的季节,连微雨阁的草丛里也有了虫鸣,太阳的光线依旧很是灼目,许烟雨往嘴里塞了一块点心,看着自己阁前的如此寂寥,只觉得着萧瑟的微风更加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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