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及周围的这些人只是恰巧一起被堵在了这里。”
“那京城那边?”壮汉也觉有理,但犹不死心。
闵扬贾看了看云山雾罩的雾延山,目光深邃,淡淡的说道:“难道说,因为我没去,京城就乱套了,我去了,京城就不乱了,以前的京城,就不乱吗?”
这是一句很拗口的话,可是不知为何,壮汉瞬间就听懂了,他一时语滞,不知道该说什么,沉思片刻,忽然又笑着点了点头。
“等着,总有机会的。”
良久,闵扬贾不再看雾延山,也不去看青禳大军,而是翻身躺在灌木丛中看着蓝天白云,嘴里悠悠说道。
壮汉重重点头。
“哎,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潘溪郡,即将登基的新皇,同籍不就是此地,潘溪郡啊,潘溪郡……”甄豪贵突然一乍,喊道。
壮汉一个侧翻,眼疾手快的捂住甄豪贵的嘴,幸好没被人听见,壮汉心中想道。
祁星玥惊得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不是被潘溪郡三字所惊,这个地名,她在闵扬贾第一次说出时,就已经猜到了。而是被甄豪贵的脑回路所震惊,刚刚说要想办法逃出去,是怎么能跳跃到潘溪郡的,而且还在这生死攸关的避难所里大叫出声,他是不是个二傻子。
闵扬贾也被惊得哑然失笑。
“唔唔……哎……你认不认识新皇……他长得有我英俊吗?能不能介绍我认识……”甄豪贵被捂着嘴巴,也似乎控制不住情绪,唔唔地说着。
“嘭”
甄豪贵被壮汉一掌打晕了。
闵扬贾摇头叹息,摸了摸脸颊,心道:“哎,真替他悲哀……要不到了京城,喊他……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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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雀酒楼,还是天字号包厢。
今天是石皓第一次见祁向南醒酒的状态,他在心里给了一个评价,“看着像个人”。
石皓一进门,就听祁向南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吕(驴)啊,你可算来了,想死我了。”
说着,就要给石皓倒酒,结果手刚伸出去一大半,快要触碰到酒壶时,又悻悻地收了回去,转而拿起茶壶,讪笑着说道:“今天不喝酒,喝茶……喝茶,快坐。”
石皓边坐下,边说道:“祁兄,请你咬字清楚点,不然容易发生误会。”
祁向南一愣,没明白石皓在说什么。
石皓也不管他,自顾地端起茶,喝了起来,待杯子见底,搁回桌子,才瞅向祁向南,问道:“今天找我来有事?”
祁向南拿起茶壶,笑容灿烂,边给石皓的杯子里倒茶,边说道:“真是想你了,这不请你叙叙旧了。”
“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码头忙着呢。”
说着,石皓作势就要起身。
“别急,这不是还没说到正题吗!”祁向南压了压手,示意石皓坐下再说。
石皓坐定。
“两件事。一是,今天舍妹即将到家,我预备在这里为她接风洗尘。”祁向南伸出左手说道。
“你妹妹”石皓诧异道。
“嗯,这个等她到了,你们自己认识,我这里就不多说了。”祁向南点了点头,说道。
“第二件事,过两日我有一批青蓣,从南边过来,要从你码头过。”祁向南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相信石皓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当他看向石皓的时候,发现石皓正以一种怪异、担忧,还夹杂着点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一下就炸毛了“怎么,兄弟只是要个公道价,自家兄弟你不会……”
祁向南正要发飙,却被石皓打断了,只听他问道:“青禳有名的大青蓣,时令春茶?据说一两要价十纹银的那种?多少货?”
祁向南不明白老吕为什么把这些点出来,不过还是点点头“五千两黄金的货。”
石皓又说道:“可以,只要你这批货能够从我这儿过,我自然没话说,成本加劳工,直接给你运走。”
祁向南听出话里的不对劲,问道:“什么意思?”
石皓拿起杯子,晃了两晃,又转头看向南方,这才说道:“先皇病去,新皇还未登基,青禳一直惦记着乾夏这块肥肉,怎会不趁乱分一杯羹,最差也要试试水深水浅。所以,你的货从南边过来,若是青禳没动静,会如期到达,若是真的不幸被我言重,青禳大军压境,那时,到与不到,我们暂且不说;真正要紧的是,这么大一笔钱,你,或者说是千虎堂,承不承受得住?再往深了说,邙城一旦扛不住,鳢化也会跟着遭殃。这样说,你明白吗?”
祁向南的心仿佛一下子受到重击,他想到的不是大青蓣,而是一个人,他的妹妹也是从南边回来。
他大惊失色,慌张问道:“有多大可能性?”
石皓想了想,道:“一半以上。”
祁向南一听,“腾”的一下站起身,神色愈加慌张焦急,急促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似乎才想起石皓,回头歉意一笑“老吕(驴),今天对不住了,下次再补上。”
石皓投以理解的笑容,倒没对他这次的吕与驴多做计较,道:“快去吧,别鲁莽行事,货没了算了,人不能没了。”
祁向南跑着出了天字号包厢,嘴里喃喃道:“就怕人没了。”
石皓刚好听到祁向南的这句话,心中一愕“不会他的胞妹也是从南边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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