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师兄请回吧。”七娘淡淡的说道。
仁乐安亦是带着惯有的浅浅笑容:“好,夫子庙会那日,我驱车来接你。”
“嗯。”
简单的道别之后,两人毫无留恋的分道扬镳。九儿规规矩矩的跟在她身后,走在回院的小路上,眉头凝成一个结,姑娘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为什么姑娘忽然要这么冷静的将三皇子拒于千里呢?
七娘回到院里,便拿出一块指甲大小的乳白色玉石,做在树下的石凳上拿出被她刻意缩小的松烟剑雕起手中玉来。
九儿观察着她的神色,平平淡淡的,一如往常实在看不出端倪,有些话憋在心里想说,却无从说起。
简单的几刀下去,玉石被雕刻上了各种细密的纹路,能认出的隐约有一处是狐狸的样子,剑刃所至之处带着极浅淡的蒙蒙雾气,七娘从来不在九儿面前使用什么法术,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姑娘做这样的事情,才蓦然意识到,自己家的姑娘是同三皇子一同学艺的师妹,不是寻常世俗的师兄妹,那些心里想要质问话,竟无法再有勇气问出口,姑娘向来与别家女子不同的。
“好了。”
九儿回过神,正见到剑尖离开玉石,所刻纹路白光流转。七娘松了束发的簪钗,从发从中取出一根对着雕刻好的玉珠穿了过去化成一束墨色的细绳。
“这是给你的,这个玉珠你带着平日里可以祛百病,若有危险可以护你一时平安。待夫子庙会后,你跟着师兄走吧,你是师兄给我的,回到师兄身边,他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七娘手中的玉珠化作一缕虹光飘至九儿手腕上。
九儿闻声立时跪倒在地,泪珠就落了下来:“姑娘为什么要赶九儿走,若是姑娘为了九儿置喙姑娘和三皇子的是,九儿认罚,还请姑娘不要赶九儿走,九儿舍不得姑娘。”
七娘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泪珠:“与此事无关,我今日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九儿,你凡人之躯不能留在我身边,同我一起再这局里经历是非。
门扉关闭,九儿无力的做在了地上,哭的令人心疼。
……
十几日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至。
九儿早已将定制的罗裳取回,守在屋门外等待自己姑娘出来,今日过后便要离开听雪楼了,姑娘连为她梳洗打扮的事都要拒绝……
房门打开,七娘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出现,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说的应该就是眼前的景象了。自家姑娘从不穿墨色之外的颜色,尤其是粉色这种娇嫩的颜色。偶然穿来宛如换了一个人,温婉明媚,一颦一蹙都是惹人怜爱的似水柔情;裙带飘飞,长发简单的绾在脑后,簪一只白玉的狐面金丝流苏长簪,简洁大气,陪着粉色纱裙上的星辰花样相似画中出现的女子。
九儿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才是姑娘应有的气质容妆。
“走吧。”
仁乐安的马车早已候在了听香楼门外,京中听雪楼花魁七娘欲同三皇子游庙会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很多人为一睹七娘芳容一同守在了听雪楼附近,将听雪楼围的水泄不通。
七娘一踏出听雪楼看到了人山人海的盛景,客气的笑着点了点头,平稳的一步一步走向马车。
人群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仁乐安听到异动撩开马车的窗帘看向外面,痴了……
她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
马车的车门被打开,七娘坐进了车里,仁乐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你今天很不一样,似乎变了一个人。”
她平淡的回道:“自然是为了高坐钓鱼台。”
是啊,认识这么久,她从来没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一直是一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样子,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说的通了。
马车渐渐动起来,人群自觉的给马车让开路,缓缓向夫子庙会驶去,偶尔七娘会撩开帘子,看着窗外的热闹情景笑的灿烂。
夫子庙在倚华山的半山腰上,路上有一片生长了许久的桃林。夫子庙人来人往,山路也堪比官道,左右两侧树木间早已是摊面挨着摊面,小到面人糖画,大到瓷瓶玉石,各式各样,随着山路一直绵延到了半山腰上的夫子庙。
七娘从马车下来懒懒的踮了踮脚,兴高采烈的喊上他:“师兄走了,难得来一趟我要好好逛逛。”
仁乐安还在愣神,被她拉着衣袖踉跄了几步才跟上她欢快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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