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顺娴被大鱼起身带起的巨浪扑倒,轻衣罗裳湿了大半,任海风再吹也不起褶皱了。风吹她额间发丝曼动,勾勒起顺娴姣好的容颜轮廓。
少顷,右边头发便为风所乱,时时蔽目,也遮掩了一人一鱼的迷茫。
面对面相对着这庞然大物乔顺娴仍然未感丝毫畏惧,她保持刚倒下的姿势,后仰以手肘撑着坐在地上,安静地看这蓝色的大鱼,恍惚间大鱼看向她时竟觉大鱼亲切无比。
海风吹得她有些冷,左手仍撑着绵软的沙,颤颤巍巍抬起右手。就在即将碰到大鱼光滑的白色腹部时,一阵烈风猛吹过来,乔顺娴眼前雾气笼罩,一片白芒。
再睁开眼,发现竟是躺在自己床上,向窗边看,原来早已天光大亮。唤碧祺入内,问她此时几刻。
碧祺绑起帘,伺候乔顺娴梳洗,回答道:“现才刚到五更,城主大人还未去猫室,离摆早饭还早。”
乔顺娴擦了擦脸,吐了固齿散,觉得有些晕头晕脑,又收了腿在床蜷着。
“郡主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梦魇了?”
“不是梦魇,只是做了个梦,现下有些迷糊。”乔顺娴抱头枕在膝上,恹恹欲睡。
“大概是这梦有些累人,郡主先靠靠吧,”碧祺拿了个立枕,扶乔顺娴靠着。
乔顺娴闭目卧坐着,忽又开口问碧祺:“我以前可到过什么深水之地?”
先给顺娴到了杯冷水,让顺娴漱漱口,又到了热茶与她,答道:“郡主在学术以前的事奴不知,回来以后的话倒是从未离开过安陵。”
外面送来了新的脸巾、桃花水和热水,换下了刚才的洗脸水。碧祺招小女侍将那三样放到顺娴床边后,拿脸巾揉了四下,往花水中浸泡。
乔顺娴喝了几口热茶,把杯子递回,又问:“我从没离开过安陵了?”
端过杯,将湿脸巾挤下大半水递给顺娴,边说着:“是啊,自您从斗阳真人那儿回来就没再出过安陵,郡主怕不是睡糊涂了。”
碧祺拿布子擦干净花水盆子的边缘,又轻手擦着桌面。
安静了大概有半刻钟,乔顺娴拿开脸巾,坐直问她:“那我养过鱼吗?”碧祺拿过顺娴手里的脸巾,往热水中揉着。
“容奴想想。”碧祺揉脸巾的手慢了下来,想了想说道,“郡主四岁左右,翰林华府的司马大人倒是给您送了许多只潞明的小彩鱼来耍,但夫人嫌和城主的猫放一块麻烦,就放出了。大约是这样了,主要是奴当时也不大,就记得这些了。”
乔顺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碧祺:“彩鱼……有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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