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骑马远去的源一,洛惜叹了一口气后看见自己空空如也的药箱,又有些伤感。
那可是她精心研制的精品毒药,精品跌打损伤药,精品解药啊!那些药整出来耗费了她多少个日日夜夜啊,如今倒好,一朝全没了。
若不是怕凌安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给她兑现承诺,自己亏大发,她才不会忍痛割爱!
“小洛神医果真是有情有义,姬某佩服!”姬玉眼馋地看着她的药箱,“只是......这药可否分我一瓶?我这患过疫病之后,总感觉身体大不如以前......”
姬玉在旁边冷不丁地忽然来这么一句,洛惜目光从空空如也的药箱上挪到他的脸上,看见他眼巴巴瞅着她仅剩的几瓶小药,满怀的伤感瞬间化作了激愤。
悠悠地开口,“给你一瓶特制的鹤顶红可好?一滴便能黄泉一日游。”
此话一出,姬玉那巴巴的眼神瞬间收了回来,惊恐地讪笑三声,“多谢好意,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用费心哈。”
一路走走停停,队伍终于到了杭州,乘着大家也停下来修整,洛惜回了家。
沅氏早已在门口等着了,看见洛惜整个人瘦了一圈,还有她眼眸里隐不去的疲倦和眼睛底下忽视不了的乌青,那眼泪更是决了堤似的往下掉。
她娘亲还是一样的爱哭。
沅氏放开了丫鬟扶着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就差没跑上来了。
洛惜笑着扶着沅氏的手,然后还拿出了手帕认真擦了擦她的眼泪,“娘亲,别哭,哭了便不美了。”
沅氏噗嗤一声被她逗笑了,“娘都几十岁人了,哪管美不美的。”
整个琼玖居似是忽然之间忙活了起来,又是给洛惜煮平日里爱吃的,又是泡洛惜爱喝的茶水......
在疫区见多了亲人之间生离死别,忽然觉得和母亲之间那点小隔阂也也是微不足道了。
就着几盘点心茶水,和沅氏天南地北聊了一个上午。
说到疫区之事时,也是挑些有趣轻松的讲了。
沅氏听着,却也是知晓的,看着她笑得开怀,无奈道,“你便惯是报喜不报忧。”
洛惜笑道,“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嘛。”
“等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熬些骨头汤好好补补,都瘦了一大圈,看着都心疼。”
“好的,我一定喝上几碗!”
和娘亲聊着天,洛惜觉得心里面似是轻松了许多。
总归,舒坦。
吃过了午饭,她回到了医馆,看着馆里的医师药童一个两个神清气爽的,倒也放下心来了。
看来,杭州的小波疫情也是平息得很好。
李健还摆了几桌酒席,给她和一同前去治疫的数十个广仁堂医师,接风洗尘。洛惜也好好地赏了那些在疫情里忙前忙后的医师药童。
席间郝宇上前给她敬了酒,“大公子,恭喜凯旋。”
当初那个沉不住气,和杜筱韵在馆里赌气互骂的年轻人,此时眉目疏朗,气质稳重了不少。但是他好像还是有些怕他,此时举着酒杯,有些不好意思。
“嗯。”洛惜笑着举杯喝了。
洛惜正和他聊了几句,这时李健走了过来,极为赞赏地看了一眼郝宇,笑呵呵对她道,
“大公子,郝宇这小子这段日子真真是变化不少。”
洛惜不解,笑道,“你倒是极少夸人。”
李健道,“馆里收治那些疫病患者后,开始的方子疗效有限的时候,这小子自己藏在书阁里翻了两天两夜的医书。不曾想真让他研究出一个新的方子,药效极好,虽不能治愈,却让我们得以一直撑到您的新方子出来。而后他又衣不解带地守在隔离屋,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医治患者。”
洛惜赞赏地看向郝宇,“倒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都是我应该做的。”郝宇似是被夸地有些羞涩,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小伙,禁不住夸便脸红了大半。
李健是个极为谨慎沉稳之人,得他如此夸奖的人不多。且这郝宇小小年纪便能进广仁堂,本事肯定是有的。而且还能在疫情期间研究出不错的方子,也能沉下心来研究。
有朝气活力,有天赋,沉得下心。
只不过当初是年轻气盛,差点走了歪路。如今若是改过自新,却也是一个可用之人。
洛惜笑了笑,举起酒杯喝了酒,思索半瞬,看着郝宇道,“可愿去京城?”
洛惜忽然发问,郝宇似是有些不解,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大公子是何意?”
难道不让他在医馆干了?他兢兢业业,刻苦勤劳,大抵也不至于......
“京城医馆,规模虽小,却也还缺一个小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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