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连续几日服用了药剂,身体如预料般好起来了,不同于其他太医那般震惊喜悦,洛惜显得无比的冷静和淡然。
待新的一批试药的病人也是慢慢好转后,洛惜才和凌安景商量着把药剂制出来,让其他病人服用。一个月后,病人们病情慢慢地都控制下来,甚至有些轻症患者已是痊愈了,洛惜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治愈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来寻她的痊愈的病人和太医越来越多,无非是说些感谢和赞赏的话,不喜这些无聊的寒暄,洛惜观察完那些重症病人的情况,便越来越少待在隔离区了。
时而去那榕树下吹吹清风,时而去街道上走走看看。自上次药剂之事和凌安景见过一次,她已是许久未曾见过他了,他似乎有点忙。
京城来了信件,是墨竹和刘今宁给她的。
新开的店铺生意很好,日进斗金,已是扩张了规模。他们还询问她,要不要把医馆开到京城。
洛惜想了想,提笔回了一封信,装好托人送回了京城。
“洛主治。”
如往常一样待在重症病区的洛惜正在桌上整理资料,忽而有个看起来怯生生的,穿戴得全副武装的女孩子在门口探头叫她。
“何事?”洛惜看了她一眼,淡漠地继续理了理桌上的东西。
“这个......给你。”那女子和她眼神触碰到的那一刻,脸颊瞬间红透了,放下手里的小盒子,然后羞答答地转身走了。
洛惜不知所以然,只是取了那盒子,打开看了看,是一个绣的极为精致的香包。
路过的一个太医看见了,看她一脸不解,笑着对她说,“洛主治,锦州有个传统,便是女子的香包递给了男子,便是表示心怡之意。”
......所以她是被一个女子表白了?洛惜微顿,而后把盒子放回了原处。
女扮男装,便是也有麻烦之时。
凌安景还是很少露脸,听闻是在县衙审问一批官员。
倒是源一时常会过来问她可有困难,他帮忙解决。洛惜知道是凌安景的安排,许多时候她都是回绝了。
姬玉好了之后便天天跟在她旁边,安利他家的妹子,贤良淑德,温柔大方倒是不常说了,就是夸她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娇俏可爱。
时间一天天过,病房越来越空了,重症病人也全部转入了轻症病房。
锦州本地的医师已是足以应付得过来了的。
离回去的日子该是不远了。
走到路上总会让旁边人的围观,小声赞扬,和目光的追随。
习以为常却也觉徒增烦恼。
一天清晨,忽然人群轰动,看着人群都往街道上而去,洛惜也走了过去,一探究竟。
从县衙方向运出来了一列囚车,坐在上面的人无一不狼狈,皮开肉绽。
“这群狗东西就是该死!”
“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倒是想逃之夭夭,异想天开。”
人群里面忽然爆发出一阵咒骂声。
原来是被处理的一批在疫情期间失责贪污的官员。应对不力,推卸责任,妄图揽着钱财逃之夭夭,更有甚者同匪徒合作,盗窃家舍,捞取钱财的......这些都是百姓极为厌恶之人,他们被围观的人劈头盖脸丢了满身泥土石子,此情此景,颇有大快人心之感。
洛惜抬眼望去,目光停在那列囚车的后面,骑着马的那个身影。
背脊依旧如松挺拔,只是面上仍有未散去的余怒,眼底有浅浅的乌青。他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视线向她投来,那一眼,恰似万年。
他下了马,让随从牵好马匹,而后走向她,忽然拥她入怀。
洛惜微怔,杏目瞪圆,刚想挣开,便听见他沉沉地说,“别动......”
凌安景轻轻拥着她,这些日子来紧绷的神经和怒火一下子似是消失不见了......
洛惜不敢动,只是......这人怎么这么沉?
感觉到凌安景似是有些不对劲,洛惜一惊,连忙喊了他两句,都没有应答。他竟是直接昏睡了过去!
洛惜连忙喊了几个人把他扶了回去。
睁开眼时,她已不在。
凌安景微微有些失落,他刚想起身,便见她从营帐外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粥。
“醒了?喏,刚熬的药膳粥,喝了吧。”洛惜从外边回来,看见他已经坐了起来,有些微愣,还有些尴尬,只若无其事把手上的粥放了下来,轻咳一声道。
凌安景端起粥,“这个......你熬的?”
洛惜睨了他一眼,“自然......”
凌安景半信半疑吃了一口,眸中有些惊艳,色香味俱全,倒是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
“不是。”谁知洛惜吊了了尾音,又矢口否认了。凌安景差点被粥噎得背过气,洛惜连忙给他递了杯水,“如今你能吃这熬得上好的药膳已是极好了,还想让我给你做?我厨艺不佳,做出的粥,怕是让世子不仅仅是难以下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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