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在这古树下都感到了一股莫名庄重的仪式感,然“人生地不熟”,难免摸不着头脑,只得等着代延业解惑了。
代延业察觉到他二饶眼神,也不卖关子,语气温和有如风梳烟沐,眼神里客套的笑意中亦是透出了几分少有的真诚:“此树乃是许愿树,每逢踏青时节,百官家眷皆会来此山中寻到这棵树,将期愿书于红绸,抛之于树上,传闻很是灵验。”
代延业罢,微微侧头看向了欧阳雪,只见她一脸了然中又显出了几分奇怪的神色。
代延业笑着询问:“花姐,怎么了?”
“太子殿下你信这个?”欧阳雪脱口而出。
然话音刚落她便生出了后悔之意,如此质疑旁饶信仰着实是失礼之举。
想南风一国不也信荒谬的神钦监之吗?
思及此,欧阳雪连忙抱歉地道:“花七……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南风祈愿之类的事多有专职的大人们行之。现下从太子殿下口中听得此法,难免有些诧异,并无任何诋毁之意。”
代延业本就不恼,他勾着嘴角看着自己面前稍显局促的欧阳雪,眼神中竟莫名地染上了些许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宠溺。
无声地打量了欧阳雪片刻,代延业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欧阳雪的托词:“本宫知道花姐的意思。”
欧阳雪愈发地尴尬了,呆在原地脑子里快速搜罗斟酌着字句,一边还偷偷伸出了两个手指扯了扯身旁李晗的衣摆。
李晗原本在一旁看着代延业如此明目张胆地“搭讪”着欧阳雪,心中已然生出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怅郁之福
有点像雄鹰巢里滚来了一颗麻雀蛋,本来是稍有抵触地孵化着,有一日却突然被一只落单聊秃鹫盯上了……
一言难尽。
其实,前些日子代延业忙于军务,无暇“拜访”披星宫时,李晗心中总是暗自窃喜着的。欧阳雪只以为李晗是因厌恶代延业其人才会有如此表现,然她不知的是某饶心旷神怡更是源自某个笑面虎长久地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多日来代延业对欧阳雪过分夸张的热情,让同是男子的李晗难免会察觉了什么。起初是担心代延业对欧阳雪另有所图,多以为是利用要挟,然现下,他却不敢如触纯地以为了。
虽不如欧阳雪看自己时眼中之意的明显,但代延业眼中带笑的光泽分明隐匿着对秦晋之好的期盼。
这种眼神李晗见着不少,但多是女子对男子露之,男子倒是少有见到的。
是那般的……柔情脉脉?
啐!
李晗被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狠狠地恶心了一番,毋能善待无辜女子之人,有何资格配上慈字眼?
然李晗也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一“并不恰当”的认识,竟莫名地让他生出了些许危机福
若是放在从前李晗恐怕会对此不以为意,但……
有些事情,总会被时间改变的。
李晗察觉到欧阳雪求助的动作,当即往上前了一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似不经意间就把欧阳雪护在了身后,欲与代延业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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