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现在能在哪里呢?”刚刚和裴世鑫分开的大汉坐在顶层的雅间,看着自己的手,一抹红光在肌肤下顺着经络闪过。
“来客官,您的菜。”伙计陪着笑,给那个壮汉摆了满满一桌子,伙计一边上菜,一边开口问了句:“您都这么晚了,后半夜了,您还吃这么多?”
“酒喝的多,菜吃的自然也多。”他跟裴世鑫不同,点的是一大坛铁等酒,反正他也喝不出好酒和劣酒的分别。
他只喜欢喝烈酒,喝着爽,醉的快,不要一个银币就可以从往事里逃出一夜。
但今天,又是个奇妙的时候,而酒,也是个奇妙的东西,你和人同桌痛饮时,越不想醉,醉得反而快,到了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想醉的时候,反而千杯不醉。”
他恐惧着往事,但无时无刻不在制造着往事。
他叫李守田,是个实诚的庄稼人名字,他也曾经是个实诚的庄稼人。
不过一切都在二十六岁那年改变了而已。
他看着窗外灯光照在雪地上,是一种黄,是那种很凄凉的黄,二十六岁时,也是这么一个雪夜,不过——
那一夜,雪是血。
原本将晚的时候,天地是一片银白,好像雪把他白天在地主那里受的窝囊气全部洗了个感觉,他满满足足抱着老婆,早早睡下。
半夜,他不同寻常的醒了,往日做了一天农活的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醒来,他只当是自己和地主吵完架没有上工,不够累,睡得不踏实。
但此时,家中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脚步声……
妻子在他怀里,家里不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遭贼了。
不过他也不怕,家传内功他自小修炼,寻常小贼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轻身从被窝中出来,给老婆掖好被子,便贴在了墙边,脚步声一瘸一拐,也没有往这里走的意思,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远,他发现好像对方去了后院。
可后院除了一颗梅树,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连忙前后脚跟了过去。
……
此时酒楼里,二十六年后的他狠狠灌下一口酒,然后狠狠砸下手中酒杯,杯中的酒液飞溅,洒在桌子上,引得周围顾客侧目。
恨啊!我好恨!我恨……恨我为什么要跟过去!
他乘着酒劲,对着四周一声怒吼:“看什么看!”
吼完,又是一口浊酒入喉。
火辣辣的。
……
他一步步走进了满是雪的后院,咽下一口唾液,银月之下,四下无人,黑色的夜空对着雪白的大地。
庭院光秃秃的,只有一株腊梅吐艳,疏、瘦、清、斜,但却被冰雪全然覆盖,只能有些香气留存。
没有可能啊……紧接着,他看见对方的脚印一路延伸到树后,原来是在树后吗?
他压低着步子,踩着对方的脚印悄悄摸了过去。
突然间,树上有片积雪落了下来,他吓得一惊,随后立刻压住了自己的呼吸,他连忙拂开,却突然发现这片积雪上竟凝结着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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