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左含玫脚步飞快的朝着岳斯良的屋子走过去,小陈一愣也是拔脚追了上去,一边追嘴里还说着。
“先生,您忘了那姓岳的是死脑筋。他不说在证实您的身份之前是不会接受您任何采访的吗?”
小陈这么一说却是提醒了左含玫,她一拍脑门责怪到自己这记性真差,因为岳斯良对她的身份还有怀疑,所以给上级拍了电报询问,上级回应说在一周之内会派人送来有关左含玫的情报和照片。所以,在这一周来的时间,左含玫都是处于一种被限制行动和交谈的状态。
想到这里,左含玫不禁有些失落,转身就要往回走。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岳斯良的屋里传出来他的说话声。
“是左记者吗?进来吧,正好刚才收到上级送来的有关你的事情。”
岳斯良这话音一落,左含玫这里顿时来了精神,嗖的一下就转过了身走进岳斯良的屋中。
这还是左含玫第一次进到岳斯良的房间中,作为一个团长,岳斯良却几乎没什么私人财产,这个房间之中的陈设相当简单,此时岳斯良正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一张照片,饶有兴致的看着。
“岳团长在看什么?”
岳斯良的表情很奇怪,惹得左含玫纳闷的问了一句。
“哈,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左记者竟然还有如此风华绝代的时候。”
说着话,岳斯良转过了手,将所看的照片展示给左含玫。
那是一张有几年的照片了,在照片中左含玫头戴一顶帽檐很大很夸张的礼帽,帽子上还饰有很夸张的孔雀羽,身上则穿着十分修身的晚礼服,更显左含玫那窈窕有致的身材,而在她的手臂上则戴着长筒丝绒手套,更绝的是在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造型精致的手枪。
这张照片里的左含玫,美丽、端庄、神秘又带有着一丝危险。
“玉颊先生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简直秀外慧中能文能武,真不愧是新女性中的典范。”
岳斯良将照片放在桌子上,示意左含玫请坐的同时还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倒是把左含玫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坐下了同时嘴里嘟囔着说到。
“就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干嘛非要拿这张照片。”
左含玫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岳斯良的兴趣。
“怎么?听左记者的意思,这张照片的背后还有一个故事?”
“倒是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张照片是在34年拍的,岳团长知道34年就是我算是出名的一年吧。”
左含玫显得还挺坦然,无所谓的说到。
岳斯良点了点头,就算他是一个军人,不是很关心文化界的事情也多少了解些,1934年对于文化界来说是一个丰收的年头,在这一年各种杂文、散文如百花绽放一般,著名的边城也就是在这一年面世,经典的剧作雷雨也得到了发表。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应该就是纷繁的短文了,左含玫便是因为擅写辛辣讽刺的短文,并在34年集中创作几篇高质量的作品为读者所熟知。
“我有过耳闻,在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吗?”
左含玫自认晦气的嘿笑了一声。
“嗐,无非就是祸从口出那点儿事。我写的东西得罪了那帮御用文人,就在报纸上骂了起来,我这个人性子又直,骂人也难听了些,最后就惹得有人提议要把我抓起来。
这张照片是在一次聚会上,没想到在餐厅中和那厮狭路相逢了,那家伙不敢过来和我明着说话,不知道从哪叫来一个神头鬼脑的特务拍我的照片,我一生气索性也掏出枪来指了过去。
当时就因为这件事情,还闹得那些特务真要抓我,最后还多亏了我的老师,做了浙省的省府参议,到底算是把事情给压了下去。结果事情是过去了,倒是把这张照片给流出去了。”
左含玫绘声绘色的说着,岳斯良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听到最后他先是一愣,随即哑然的说到。
“你的老师是达夫先生?”
左记者倒是没有太当做回事,淡然的点了点头。
“不敢说是授业老师,不过跟在达夫先生身边学过些时日。”
岳斯良也是呵呵一笑,他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能有机会和文化名人有如此近的距离,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倒也就没有了什么。
“真是想不到啊说起来,你当时掏枪是要威胁回去?我还以为你照片里就是拿着摆个姿势,难道你还真会开枪?”
听到岳斯良这么问,左含玫难得流露出小骄傲的样子,轻轻翻给岳团长一个白眼,得意的说到。
“不会开枪我身上带着它干什么?要知道,我真正精神上的老师可是璇卿先生。”
岳斯良听得当时就是一怔,随即为之绝倒,想不到这位大记者骨子里竟然还想要当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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