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儿不敢。”平王恭敬地行礼。
贤王有时候也怨恨哥哥,他们都是嫡出,偏偏父皇最喜欢的是他,好在是个病秧子,对自己的储君夺位,并无什么威胁。
“爹爹,儿愿以性命担保,苏小姐绝没有做出如此目无法纪的事。”平王信誓旦旦。
“你也是奇怪,她的未婚夫都不敢保证,瞎掺合什么。”
“爹爹,儿求你不要让她去顺天府受审。”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可把皇帝给心疼坏了,赶紧叫他起来。
“若爹爹不答应,儿就长跪不起。”
“……”
“三哥,你这样做,岂不是让父皇为难?”
“贤王,朕既是君,也是父,他这样做不过是一个孩子,在祈求自己的父亲,又何不妥当?”皇帝面露不悦。
“是父皇,儿臣失言。”
“希儿,起来吧,此事就交给你查办,这苏婉玥暂且禁足在苏府。”
“谢爹爹。”
“都入宫了,就陪朕下盘棋。”
“是爹爹。”
“你们下去吧。”
“是陛下。”
苏婉玥和贤王行礼之后,离开御书房殿内,走到门口,贤王冷漠地说道:“你何时与三哥的关系如此好了?”
“苏府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摆平,但希望不要再惹出这种乱子,毕竟将来是要做贤王妃的人。”
“……”
看来这贤王,是认定自己为罪人了,她笑而不语,也没有搭理他,便先一步离开。
“该死的女人。”贤王低声谩骂一句,然后去坤宁宫。
皇后也是焦头烂额的,没想到苏婉玥是个如此招惹麻烦的人,为了这场婚事,自己也搭上不少心思,如今只能先替她平息这场风波,然后想办法提前婚期,拿到了兵权,再跟她算账。
贤王,见母亲执意要他娶苏婉玥,心里多少有些怨言,但还是顺从她的话,去苏府安慰她。
他先跑去看望苏婉琴,这惹得苏丞相很不开心,但碍于身份尊卑,也没有直言以待,而是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就借着别的理由,离开了苏府。
接连三日,平王都在顺天府查案,因为做此事的人,太过谨慎小心,所以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他只能想办法先为苏婉玥脱罪,再暗地查出真相。
先是提审王管家,查出偷库银的真凶,是苏府一个嗜赌如命的小厮,又有苏夫人加以作证,贿赂狱卒之事,便不攻而破。
皇后想到此事,必须要有一个替罪羔羊,于是调查狱卒的生平,还真是找到这么一个人,心想是老天都要放过苏婉玥,派心腹出宫,暗中把伪造的证据送于平王府,把所有的罪名指向一个叫阿柴的男人。
深夜,平王府书房内,
平王微微蹙额,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阿木端来一壶热茶,为他续满杯子,然后站在旁边,想到今早收到这些东西,到现在为止,王爷都在纠结,于是开口问道:“王爷,为何叹气?可是出了什么乱子?”
“阿木,母后看来是要定苏小姐做贤王妃了。”
“……”阿木也不明白,平王与她的婚约早就不作数,苏小姐的心思似乎是在贤王那里,偏偏自家的王爷要去为她涉险,也不顾着自己的安危。
“王爷,我认为苏小姐与贤王殿下感情深厚,二人又是认定的未婚夫妇,这些事应该由贤王去做,而非王爷插手。”
“我知你怎么想的,可交给他去做,……我放心不下,那日在皇宫,允沐也未曾替她说几句好话,害她险些去了顺天府刑房。”
“王爷,如今该找的线索,都去找了,也没什么重要证据,皇后娘娘送来这些,无非是想替苏小姐早点脱险。”
“不……,我了解母后,她这不是脱险,而是认定了苏小姐的罪,想办法为她掩盖。”
“王爷,外面可是闹得不可开交,我们若再不快点,恐怕有刁民会闯入苏府去。”
“就这么办吧,顺便将余子民的事,给一并处理了。”他盯着桌上的东西,无可奈何地说。
“是,我这就去打点。”
“嗯……。”
阿木离开王府,前去隐藏余子民尸首的地方,他用一个布袋子,拖着到了阿柴家附近的竹林,挖好深坑,打开看到里面已经腐烂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取走他的扳指,然后拿出一瓶药水,滴在上面。
瞬时,那具尸体化为白骨,他利索地将白骨丢进去,埋好之后,天也微亮了。
阿木按计划伪装成一个村民,前去西市的赌场,等候阿柴的到来。
阿柴,是个山野村夫,靠着打猎为生,嗜赌,他的妹妹遭人玷污,跳湖自杀,为了找出真凶,于是求助老乡帮忙,那人也是个有能耐的,还真找到了玷污他妹妹的男人。
狱卒找上门去,余子民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一笔赔偿费,巧的是,狱卒的妻子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急需用钱,他便吞了大半的钱财,先给妻子治病用。
得知此事的阿柴,气得不行,跑去狱卒家中大闹,嚷着要他还钱,否则就杀了他全家,无奈之下,狱卒写下欠条,承诺还钱给他。
陷入困境的狱卒,才会以身犯险,收了贿赂之后,按吩咐给李三下迷药,自己拿着钱,在当夜就带妻子离开,没想到夫妻二人双双丧命于郊外。
“阿柴哥?”
“……你是何人?”阿柴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长得还真是难看。
“我……我是小虾的弟弟,前日子他来找我,说向你借了些银子,我特意替他还债的。”
“那小子,欠了钱,就躲着不见我,原来是找你去了。”
“是,是的。”阿木拉着他,鬼鬼祟祟出了赌场,拿出一枚玉扳指,为难的说:“阿柴哥,实在不瞒你,我……我前日子偷了这玩意,见它值钱,就拿来了,本意是想去换银子,可……可怕被当铺发现是偷的。”
“……”阿柴拿过来玉扳指,仔细观察,发现还真是值钱的东西,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兄弟,最近官府查得严,你拿去当铺还真不行,我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你拿到赌场的赵叔那里,他和我是老交情,会给个好价钱。”
“好嘞,谢谢阿柴哥。”
“没事儿,你表哥与我是好友,这点忙,值得帮。”
阿柴拿着玉扳指进赌场,直接找里面的黑市,把这枚玉扳指当了五百两,可把他乐坏了,悄悄地从赌场后门逃走。
自然,阿木也没等他,早就回了王府复命,平王想到他累了一夜,让他休息会儿,再一同去顺天府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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