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水两侧,就是一片滩涂泥地,这里布满了大量的泥土,应该是河水定期泛滥导致的。
李仁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似乎无知无觉,开始堆砌这些泥土。
他也不清楚要堆砌什么,也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泥土,反正他开始搬运泥土,堆成了一个基座。
李仁义将基座打压的扎实牢靠之后,又开始在基座上堆砌他真正要堆砌的形象。
一把接着一把的泥土被他从地上挖出来,不停地堆砌。
也不知道他在这处荒芜世界度过了多长时间,仿佛是一年两年,也有可能是一纪两纪,无论如何,他将自己的作品堆砌完成,看样子,竟然是一个婴儿,而且眉眼间竟然同李仁义本人有些相似之处。
李仁义轻轻摔在地上,他躺在泥地中,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再也动不了。这里还有更多的泥土,只能浪费了,
这个婴儿就是李仁义本人,他一旦完成堆砌塑造,就正式进入了玄胎境界,突破成功。
李仁义的精力被从这个玄胎上面抽回,他仿佛听到了一些笛声,更有呼喊声。
他猛的睁开眼睛,却见田敏就在他的身前,田敏手中的笛子已经不在嘴边,而是被她握在手里,笛子一端竟然蹦出一柄匕首,正要刺向李仁义。
李仁义大惊,他下意识地抬起拳头,猛的打了过去。
却见他的拳头上带着雷电,威力极大,一下子将田敏打飞。
而李仁义却也后退两步,随即摔倒在地上。
王祥一直在关注场上的情况,他疑惑道:“怎么李仁义的气息突然强大了这么多?”
副学正笑着说道:“他突破境界了,如今已经到了玄胎境界,当然强大了。”
王祥立刻来到场地中央,将田敏与李仁义分开。
“李兄在战场上突破,可真是厉害啊。”
李仁义站起来,对田敏说道:“若不是你的笛声引诱,我还找不到那条河呢。”
王祥说道:“李兄能够找到河就好。”
原来,修士修炼,与这处荒芜黑暗的世界,那片滩涂地,还有那条河有很大的关系。
从玄胎境界,再到启智,内盛,外景,合一,法身,神意,宝船,彼岸,无论是灵境还是圣境,修炼都和这片世界有关系。
其中尤为主要的,就是那一片滩涂泥地,还有滔滔大河。
要想进入玄胎境界,就要在大河旁,滩涂地上,用那些烂泥堆砌成一个自己的塑像。
最开始,塑像只是一个婴儿大小,随着修炼的加深,功力的提升,塑像会逐渐变化,成为修士本人的模样。
一旦内外一模一样,玄胎境界就会结束,修士才可以进入下一个境界。
王祥说道:“李兄,今日这场比试,本该在锻体境界内进行,你突然提升了境界,这恐怕不合规矩,我不能判定是你胜了。”
李仁义点头道:“我无所谓,是我坏了规矩在先,理应是田敏胜了。”
田敏拱手说道:“承让。”
“并非是我让你,你的笛音非常厉害,我若是还在锻体境界,根本承受不住,此时已经败了。”
双方谦让了一阵,他们都没有大的仇怨,说些客套话,也就过去了。
一众人回到明德堂,各自落座。
李仁义听着副学正滔滔不绝说了好多,根本没有心思,只想着赶紧把奖赏领了,回天道学宫稳固境界去。
不多时,副学正果然说道:“来人啊,将一个月的补贴银子,作为奖赏送给各家学宫。”
有人捧着五个大钱袋过来,里面塞满了银子,李仁义分到一个,心中高兴无比,终于免除了上街要饭的隐忧。
这时,只听副学正说道:“诸位还记得顺安城外的学田遭灾的事情吗?”
众人借点头,只有天道学宫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王祥立刻对他们解释道:“李兄是外地人,可能有所不知。朝廷提倡办学,尤其是陛下,对此极为重视,特意从皇庄中分出大量田地,充作学田,由学政司管理。学田所获之利就是学政司一部分收入来源。可是从去年开始,学田那部分土地就开始遭灾,不是这种灾,就是那种灾,收入非常有限。”
“不过谁也不介意,毕竟能够开办学宫的,也不会是差钱的人,学政司的补贴不过是零花钱而已,是不是?”
李仁义哑口无言,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零花钱,不过对李仁义来说,却是救命的钱。
王祥说道:“不过种地的百姓可就受苦了,连续两年没有收入,生活非常凄惨。”
副学正接过话题,说道:“所以学正带头,连带着学政司上下所有人,通通为这里的种地百姓捐款,所得万两银子,也只能勉强让他们吃饱罢了。不过明年的种子钱,还有生活中其他的开支却也没有着落,这让学正本人深感忧虑啊。”
有人说道:“不过一千两银子罢了,对我等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酒席钱,可是对于城外的农民,就是一年的活命钱。”说完,他将手里的钱袋交还回去。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将钱袋交还回去。
如今只剩李仁义,手里紧紧抓住钱袋,生怕它长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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