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叔略施尴尬一笑,“并无大碍,劳烦公子费心了。我有一个挚友,常往来于东门市场,我刚才正是去寻他,却叫他先走了一步,眼下我正准备要回去呢。”
他左右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年轻公子的随从,“三公子,今日怎的有空出来体察民情?”
“鲍子说笑了,民生政事自有公父与上面两位哥哥安排,何时轮到我来操心,我和叔牙兄一样,也是来此寻人的。”
“公子寻的怕是位姑娘吧!”
一语中的,小白轻咳了一声,失了笑。
“不知哪家姑娘貌可倾城,如此得幸,居然让三公子念念不忘?”
眼底浮现那流芳的眼眸:“倾城之貌倒不见得,聪俐玲珑倒是有几分。”
鲍子淡抿唇角,干净的笑容里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哦,对了,”他转而想到些什么,“加害公子的人查没查到?”
“没必要查下去,指不定是什么来头大的人,查出了反而多生事端。”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似是有些半开玩笑:“我看呀,这说不好是我那个大哥,公子储儿派人来的,他呀,怕我把他与我二姐姐的私情告到公父那里,要杀我来灭口呢。”
鲍子身子一惊,警惕地看了看左右:“公子,不可这么胡说!眼下国难当前,公子应为国忧心才是。”
“听说郑、鲁已经同意出兵援我,援兵一到,我自不必忧心。”
“公子还是好自珍重,我只当今日未曾见过公子。”向三公子行了礼,鲍子转身而走。
公子小白原地停滞未动,漠然看向巷间。
“属下觉得大子叔所言有理,主人还是行事谨慎为好。”此时追随而来在身边立了片刻的侍卫也抬起头,锐利的轮廓勾描出半个羌族男子的刚毅面颊,他是习武之人,从不问权夺,可闻鲍子一言,少有地想要多一句嘴。
“不移,与人打交道可不比习武,一招一式只需严丝不苟勤加练习即可。你看鲍子,面色红润,身轻如燕,哪里是患了风寒,明明是称病不出,他呀,是不想给我做先生。”
罢了罢了,轻拂宽袖,小白转身欲往雍采楼的方向回。
蒙不移察觉了主人的怅然:“公子莫要自怨自艾,太子储儿德行不修,齐公怕是会另择良君也不一定。”
小白一怔,侧头想望他,却见不移俯首而立,只好正身叹笑,笑中藏暖。
“你以为公父会废了太子?”笑容转而邪魅,“二哥哥如此优秀,又得他心意,他为何不另立新储?”
小白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第一,储君废立,最易霍乱朝纲;第二,大哥哥曾随公父出征,立下战功;第三,没有第三,暂且就想到这两个!”
侍卫蒙不移愣在原地,望着那步履轻伐的背影,内心生怜,公子少有认真,但也真是持续不过一刻,不论怎样,他定要好好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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