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 界限设置(3)(2 / 2)夏千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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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就是拉开和病人之间的距离,或者故意不去满足患者的一些愿望或者诉求。

科恩伯格主张运用面质和系统剖析打破其自恋。Arthur提出的“搅局疗法”以及当代关系研究强调的“破裂和修复”过程的运用等都可以说是治疗师给患者的“挫折”。

故意在治疗中制造一些困难,触动患者潜意识的情感,引起她的自我反省并探索自己的现在与个人成长史之间的联系,且其强度是患者所能承受的,不至于情感太强烈,创伤太大而摧毁患者。这便是“恰到好处”。

这些挫折的意义有二:

一是在成长阶段促进探索性反省的深入,这个阶段的挫折能进一步引起患者的分裂与投射,但是治疗师需要给予“涵容”,也即“保持”或“接纳”的态度,鼓励患者将投射到治疗师身上的内容与过去进行充分的联系。

二是在分离阶段让分离得以实现。这个阶段治疗师利用给予患者的“恰到好处的挫折”逐渐地将患者投射到他身上的内容“归还”给了患者本人,让患者进行自我的整合,将投射出去的那部分心理内容整合到自我中去,让自己从偏执—分裂心位进入到抑郁心位。

这个过程是艰难的,患者往往拒不接纳投射出去的心理内容,有时治疗师需要运用一些“雷霆手段”拒绝继续接受患者的“投射”,并将已经“投射”到自己身上的那部分心理内容强行“归还”。

虽然这种被强迫收回投射会让患者极为抗拒和痛苦,但是这避免了没完没了的分裂与投射,让最终分离的实现成为了可能。

收回投射并整合到自我中去,会让患者的自我进一步得以成长,变得结实、完整和强大,在以后遇到类似的情景的时候不会再肆意投射而弱化自我。

界限的明确保持和距离的逐渐拉大,在一般的治疗的结束阶段治疗师都能做到,然后等着患者主动离开。

这也是治疗师的一种理想化的诉求,希望和患者和平分手,等待治疗的自然结束。

就像很多人认为的,孩子长大了,自然就能离开父母并独立生活了。实际上由于父母养育不得法,大量的孩子并不能达到这个成长高度。

患者在治疗室的成长也是如此,有些患者如果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仅仅是给予“涵容”和爱,那么她的离开将会遥遥无期。

对于人格障碍患者来说,如果治疗师做不到第三点,那么患者是无法实现真正的分离的。

因为这涉及到自体的重建和自体人格功能的启动,这仅仅靠等待是无法实现的,治疗师必须要在分离阶段恰当地从患者的生命里逐步“撤离”。

这种“撤离”和成长阶段的“撤离”有所不同,成长阶段的撤离是为了促成患者探索的深入以及修复与成长,治疗关系也应该在患者完成了一阶段的成长后而得以修复。

但是“分离”阶段的“撤离”,则不是以修复为目的,而只是为了“分离”。

那么治疗师就不应该在患者修复好“分离创伤”后再允许她进入治疗关系中,否则就会无限重复下去,造成“分离”的失败。

“分离”阶段的患者致力于修复,而治疗师则应该渐行渐远,直到患者在追逐治疗师并在一次次地修复“被遗弃”的创伤的过程之中变得越来越强大和独立,最终实现独立行走,治疗才可以算得上是功德圆满。

在“分离”过程中,治疗师对患者的“抛弃”或者说“撤离”具有重大意义,那就是打破她的外在人格结构。

这个外在人格结构是由患者的自我和外在客体所组合而成的,外在人格结构始终要依赖外在客体才能发挥正常的人格功能。

虽说患者的自我成长了起来,内在客体也建立了起来,但是二者之间并没有展开亲密合作,与自我合作的是外在客体,患者与外在客体之间仍然是一种共生的关系。

只要外在客体能与患者自我之间合作正常,那么内在客体就会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这就让患者的内在客体无法与其自我进行正常的能量交流而发挥正常的人格功能,内在客体被外在客体废黜了。这样,患者便不能称之为独立的人。

治疗师在这个时候无情地“抛弃”患者,即使不是出于患者的成长考虑,而只是处于对治疗的绝望,那么也可以说是歪打正着,恰好满足了患者内在客体启动的需求。

这个过程是一个“断奶”的过程,充满了剧烈的痛苦,无论是患者本人还是治疗师,都要经历一番痛苦的洗礼。

患者被迫失去外在客体,导致外在人格结构坍塌,无法继续胜任工作学习生活的任务。

陷入困境的自我出于现实需要的考量,她会寻找其他的客体以重新组成人格结构,由于治疗师作为外在客体已经被患者很好地内化为内在客体,那么当外在客体“撤离”的时候,自我会启用以治疗师为原型的内在客体,并与之进行能量交流,以发挥正常的人格功能。

至此,一个真正成长起来的人才算是真正得以诞生。患者从一个“治疗的无期徒刑犯”被赦免,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有独立人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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