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孤独、死亡、无意义是存在主义心理学流派所研究的主题。相对于生命来说,这些也是人生的主题,非流派所能囿限。
世间万物,有生即有死,有死便有幸存者的孤独;幸存者不遗余力地追寻生命的意义以对抗死亡,然而幸存者也难逃最终的死亡。
这难以避免的死亡却又会带走一切意义,而让曾经充满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的生命变得终极无意义。
也许我们生而为人是有意义的偶然,却是终极无意义的必然。然而无意义的生命之轻却是人们无法承受之重,向天长叹:“人生苦短,意义何在?”
许又新教授在他的《神经症》一书中讨论了无聊神经症与意义之间的关系。他说无聊神经症又可称为存在神经症,这种神经症的典型特征就是认为生活没有意义、自身的存在没有重要性和价值感、心情多平淡和无动于衷,有时会有些许的抑郁感、
而更多的是强烈的空虚感。身体活动偏少、不愿意做抉择、做事也只是沿着费力最小的方向前进、勉强能完成生活的任务、但是也只是随波逐流、体验不到深刻的满足感!有这种状态的人常会大呼无聊、因此就有了无聊神经症的说法了!
无聊神经症的人虽然无法深入地去参与和体验生活、但是却常常思考和存在相关的诸多问题,诸如:我是谁?为何而生?为何要死?高山流水、知音何在?
心为何有如此深沉的孤独?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我是否真的存在过?我生命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如何才能找到生命的意义?
生命真的有意义吗?死亡带走了什么?当死亡来临意义何存?等等!
如此、无聊神经症又叫存在神经症!当然存在心理学是在存在主义哲学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自然是更加源远流长。
而无聊神经症是许又新基于中国文化的基础上创新性提出的通俗的称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存活下来的维克多·弗兰克尔提出了意义疗法。
他认为可以用以下三种方法来治疗存在神经症:通过我们向世界提供某种创造物的方法;通过我们从世界获得新体验的方法;通过我们对待痛苦的态度的方法!
不同流派解决这种存问题的策略是不同的。存在之虚无正是道家所追求的,道伐自然、尚善若水、顺势而为、为所当为、清净无为!困惑于存在之无聊的人若真能参透道家的理念,倒是可以获得顺势的解脱!
而佛家更是博大精深。各个哲学流派的理论精髓都可以在佛法中找到痕迹,正所谓佛法无边!其实到达一定的深度、人性是共通的,真理也是共通的、各家各派、只是异曲同工、殊途同归而已!
人的一生就像是水面上激起的一朵水花,转瞬即逝。死亡将水花拉回水面,让曾经的光彩变成一场虚妄的梦,也让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非要为这朵水花寻找一点意义出来,那么也许意义仅仅是在这朵短暂惊起的水花上了,这一闪即逝的水花点缀了水面的单调,映照了太阳的霞光,领略了高处的风景,感受了轻风的温柔,以及和其他从未惊起的水儿相比,多了一份独特的存在感吧。
如此,生命如水花,意义就在这惊起的短暂过程中。而这一份存在的意义是死亡所无法带走的,哪怕是生命的水花复归平静,哪怕是生命的血肉灰飞烟灭,这生命的水花曾带来的那一丝感动多少会在这个世界的记忆里留下一点痕迹。如此,“向死而生,意义全在过程中。”
如此看来,冷玉的死亡虽将带走她的生命,但是却带不走她生命的意义,她的治疗是意义,她治疗的成效是意义,
她这些年的成长是意义,她的爱是意义,她的被爱也是意义,
甚者她的痛苦是意义、她的抗争是意义,她的思考是意义,她的帮助他人是意义,
更甚者她的死亡本身也是意义所在,死亡本身无法带走这些意义,只要有人听到了她的故事,见证了她曾经的存在,那么死亡便无法带走她的所有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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