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赐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不光奴仆听见,前面的邢二爷也听的一清二楚。
邢二爷转过头,怒道:“小娃娃胡说道,没有我们宽免赋税,老百姓得多交多少税钱?得饿死多少人?”
李天赐冷冷道:“那又有什么用?钱还不是都被你们赚去了?老百姓生活不见好,朝廷也没钱赈灾。”
旁边奴仆见他们突然吵了起来,连忙打圆场:“二爷,二爷息怒,小孩子不懂事,跟他计较什么?藏富于民,我大明天下之公论。二爷体恤民情,宽免赋税,正是给邢家列祖列宗积德。”
他是读过书的人,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拍邢二爷马屁也拍的十分到位。话一出口,邢二爷立刻捻着他的字胡须,露出笑意。
李天赐也猛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他不再认为自己可以随便玩弄古人于股掌之上。这魏宪章,邢二爷,固然是蛀虫,但自己跟他们比,就像蝼蚁一般。
想到这儿,李天赐心气顿消,拱手道:“二爷,天气炎热,小的一时冒火,出言不逊,还望二爷责罚。”
邢二爷道:“无妨,年轻人都有冲动的时候。只是你这个想法,是贼人想法,明白吗?老李说的对,这个……我大明天下,就是要那个……藏富于民,把钱留给百姓才是正理。给朝廷交那么多税干什么?”
李天赐道:“是,是,二爷说的在理。”他斜眼看了一眼那奴仆,这时才知道他姓李。
这姓李的奴仆说话颇有章法,一点也不像不懂民情的样子。说不定他在心里就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成长为魏宪章那样的蛀虫呢,自然不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自己把人家当傻子,说不定自己在人家眼中才是傻子。
李天赐想到这里,对那奴仆也不再小觑。三人一路无话,回到城中邢府。
……
“把你两账本拿来,我看一看。”
邢二爷接过李姓奴仆的账本,眼前一亮。书法工整,字迹清晰,每家每户的后面还备注写了有多少余粮。显然很适合后续拿捏。
“老李办事还是那么麻利!过几天你带几个伙计,去东边街口收粮食。”
“是,谢二爷赏识。”
李姓奴仆语气微微颤抖,李天赐注意到他右手指头也在不停颤抖,显然内心很激动。
“你的呢?”
李天赐递上自己账本。邢二爷打开一看,脸上喜色瞬间僵住。他快速翻了几页,更是嘴角抽搐。
“你这记得什么玩意?写的又是什么破字?”
邢二爷一声怒吼,把账本摔在地上。那账本在地上摊开,只见上面写着“1×0.50.5,一甲一户”。
李天赐道:“二爷,我这是西域算法,写的快。这个字是我自创的简体字,方便。”
邢二爷将信将疑:“你小小年纪懂这么多?”
“不信二爷可以试一试,考一考我。”
当下邢二爷出了几道算术题,李天赐拿起树枝在地上比划了一下乘除法,算出来再写在纸上。
李姓奴仆拿过算盘算了一下,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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