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快,夏日白天儿长,夜间的时辰要短上许多,屋外人的交谈声音嘈杂起来,有男有女,各种声调混杂在一起,好似煮了一大锅乱炖。
倚在太师椅上小憩的婉清苏醒过来,眸里含着一抹子雾气,睫毛上粘了些晨珠。
说她哭了,为谁哭?
为那洋人哭,为自己的身份卑贱而哭?
她可不是那弱不禁风的柳条枝,她呀,不过只是打了个哈哈罢了。
婉清刚刚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踏出了房去,彻彻底底地舒展一下自个儿的腰肢,却不料引住了周围一众目光。
她这才回想起自个儿不在那翠腴楼里,尔在这洋人的地界儿上。
婉清灵机一动,顺势转了个圈,来到了一个洋人面前,握起他的手来,跳了一曲儿她自个人也不晓得算不算得上的舞蹈。
舞罢,那洋人低额在婉清手背上轻吻了下,引来周围一阵呼喝、吹哨声。
“婉清!”
人群中钻出一个脑袋来,快步跑到了婉清的面前去,紧紧地搂抱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婉清问道。
“我还想问你相同的问题呢,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嘛,怎么现在又偷偷摸摸的跑来这儿了,莫不是来这寻到一个有缘人,将你这个小妖精收了不成!”
有了彼此的照料,在这洋人的地界上似乎也安心了几分,两人正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可又有不合群儿的声音窜了出来。
“这不是我们的婉清么,此前人家好像已经说过不会来了,怎的现在又像个老鼠一般,偷偷来了这儿。”
玉墨入翠腴楼的时长最短,且年岁也是最轻的,可她那一张嘴,学那尖嘴老妇倒也学的快。
“莫要多事端来。”
婉清拉住了想要上前去对骂的玉凤,:“我也该是回答你们提的问,这次可不是我自己偷偷跑来的,我不要脸,可也不会大吵大闹的丢了翠腴楼的脸。”
婉清朝前进了五步,那玉墨由于自个儿底气十足的原因,朝后退了约有四步。
“除此之外,这次,是这地界儿主人请我来的,若是某些人能有那一封帖子,怕是拿到手,那黑污色的一颗心儿便就蹦了起去...”
婉清平静的将这次前来的原因娓娓道来,期间还扭了扭自个儿的脖颈儿。
“你说什么!”
那玉墨声调高了几分,表情狰狞,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精致妆容。
瞧着场面逐步朝着婉清的一面儿靠去,那立在一旁沉默着的蔓枝也自觉的离远了暴躁状态下的玉墨。
“将这个野蛮人给我丢出去!”
那蔡胥执着一把扇,缓缓步到台面中去,拦阻住了更大的冲突。
仆人听从了蔡胥命令,将那还未停嘴的玉墨赶将了出去。
“你也莫要在这惹事,不然下次走的,便就是你。”
蔡胥瞥了一眼儿婉清,没什么深意,就是那表面意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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