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站在那街边上瞧着弄堂,定认为此弄堂,与其它些个弄堂无那二般区别。
可正当你踏步走进去时,你便要收好你的眼珠子了,毕竟,这内里随随便便的一个物件儿,便是常人从未瞧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婉清也未曾见过哪些个赤身雕塑,一时间脸颊泛起桃红来。
此时再言这是个弄堂,便不贴切了,这实则是披了个弄堂的外皮,内里其实全是些洋玩意儿,实实在在的洋人的地界。
再朝里行了有数十步,一女子迎了上来,先是与那驾车的洋人交谈了一番。
他们两人用那洋文交流,致使婉清直能在一旁干愣地站着,她不敢动,毕竟这是个陌生的地儿,也无自个儿熟识的人。
“走吧姑娘,随我来吧。”
此前驾车的洋人拐进了一道风雨廊中,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婉清眼里,如今,便也只留下了婉清与那女子来。
虽说不懂他们谈论的洋语,可如今再是个榆木脑袋也该懂了些来,他们此前商量的,大概便是如何安置婉清吧。
“不知如何称呼您.....”
婉清话还未说尽,那女子便已经抢先一步回答了,“蔡胥。”,一个不像中国女子的称呼。
可人家却实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女子,鹅蛋脸,柳叶眉,不过那眼神不像在这传统体制下长大的女人。
在这传统体制下长大的中国女子,眉眼大都是顺的,不与那蔡胥般,带着浓浓的倨傲意味。
“您洋文说得这般好,一定是个做学问的人吧,不像小女子我,胸无半点墨。”
原本的气氛有些僵,婉清本想说些话,开开玩笑,可人家头都不转过来半分,依旧是那自顾自地朝前走着。
“不知您要带我去何处...”
婉清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蔡胥显然不想多说些什么,也懒得解释些什么。
“到了,你自己进去休息下,到时候该你出去的时候自然有人叫你出去。”
这蔡胥若不是看在那威尔.金的面子上,怕是早就不屑一顾的走人了。
她只是想按耐着性子,想要瞧上一瞧这威尔.金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在瞧见是这个空有一副躯壳,而无真正魂灵的女人后,她颇有些疑惑,疑惑起了威尔.金的交友趣味玩儿来。
“走了。”
她甩下一句话后便就离了去。
“您...”
婉清想要说的话刚到嘴边却又止住,毕竟人与人是有区别的,有些人你说上再多好话,人家可都不一定愿意搭理你。
婉清懂,那些个儿读过书的男人都瞧不上她们这职业的女子,更不消说这些与自个儿同为女人,且读过些书的人。
自誉是读过书的君子,但当他们踏入红楼时,当他们进了那房去,还想得起什么之乎者也,满脑子的便也全都是那咿咿呀呀的糯语罢了。
所谓的读书人,也不过是个人,也有那七情六欲来,婉清能够理解那蔡胥心中所想。
说到底,那读书的女子心思要好猜上许多,因为她们不会掩饰自个儿内心所想,将所有的情绪、情感都写到了脸上去。
婉清笑了笑,尔后摇了摇头,推开门,踏进了那间客房里,等待所谓来通知自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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