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柳儿去厨房的路上,绕道去找了老夫人。
老夫人正小憩,张嬷嬷出来问她什么事。
她将今日随余隐去聚福楼的事讲了。
“余小姐有没有见什么人?”
“没有,只是普通地吃了一顿饭。”
张嬷嬷没好气地说:“老夫人让你看余小姐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普通吃顿饭有什么好来说的,你回去吧。”
“张嬷嬷等一下,我想问问我父母的事,他们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到京城啊。”
“柳儿啊,老夫人肯帮你找到父母,又帮你父母治病,已经仁至义尽了,哪家主子能对一个下人的父母如此仁善?你三天两头就来问一次,怎么,难道你不相信老夫人?”
“不,婢子相信老夫人,只是心里放心不下。”柳儿两只手攥成一团。
“行了,回去等着吧,你父母身体好了,老夫人定会派人去接的。”张嬷嬷说完,像是怕柳儿继续问下去,直接转身就走。
柳儿张了张嘴,终是叹口气。
余隐让阿银研墨,自己在纸上不停写着什么。
“小姐,这些名字已经写了许多遍了,仔细手酸。”阿银在旁小声提醒说。
余隐放下笔,目光还盯在纸上,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
“柳儿呢?”
“从世子夫人处回来就一直窝在房里没出来。”
“让人去瞧瞧。”
阿银出去时,碧云正好在门外,她便交代碧云去了。
余隐将写了一下午的纸一页一页整理好,再一页一页烧掉,上面写的都是北羌她名下店铺的名字,不能被人瞧见。
这么久了,她还是不能参透父亲给她那封信到底什么意思。
最后一丝火光熄灭,阿银将几扇窗都打开,让余烟散去。
这时,碧云小跑进来,语气有些慌乱地说:“余小姐,柳儿发热叫不醒,还一直说胡话。”
余隐起身让碧云去请个大夫,她自己和阿金阿银去看柳儿。
进了房门,柳儿躺在通铺的最边缘,面色通红,嘴唇干裂,一直在轻唤父母。
“烧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久了,小姐不如出去吧,要是过了病气在身可怎么好。”阿银说。
“无妨,世子夫人病时我不也天天看望,没那么容易就过了病气。”说着,余隐伸手探了探柳儿的额头。
“余小姐,大夫到了。”碧云身后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白须老者。
余隐让出位置,让老者给柳儿看诊。
老者号了号脉,说:“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想来这几天定是没有休息好,忧思过虑,又吹了凉,染了风寒,喝几副汤药就好了。”
余隐让碧云去跟着大夫抓药,又让萍儿和翠竹照顾着。
“小姐未免太过心善了些,那柳儿可是在为老夫人做事呢。”回房后,阿银说。
“我与她无仇无怨,她虽为老夫人做事,可也没害过我,更何况她名义上也是我院里人,她生病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余隐笑了笑说。
阿银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道理,但总归心中有气,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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