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儿热度退了,醒了过来。
“你可总算醒了。”翠竹见人醒了,松了口气。
“我在哪儿啊。”柳儿头脑还不甚清醒地问。
“当然是在侯府啊,你受了风寒,余小姐让我和萍儿照顾你,我们都照顾你一晚上了,现在萍儿去煎药了,一会儿把药喝了。”翠竹说完去铺柳儿旁边的床。
柳儿皱眉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下午发生的事。
她从世子夫人那儿回来,就觉得身上不大好,看余小姐那边不需要唤人,便想在床上躺一会儿,谁知道,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她挣扎着就要起来,翠竹连忙将人按住。
“你才醒就别起身了,捂了一身汗,小心又着了凉。”
“你刚刚说,小姐让你和萍儿照顾我?”柳儿问。
“是啊,碧云发现你病了,告诉了余小姐,余小姐立刻让碧云去请了大夫,还亲自来看过你,余小姐对人真好。”翠竹说。
柳儿咳嗽两声,翠竹去倒了杯水喂她。
“你看你现在,生了病还有人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小姐呢。”
“你别打趣我了,以后你生病我也伺候你就是了。”柳儿喝了水,声音好了些。
“你可别咒我生病,谁想让你伺候了。”翠竹笑着把水壶放在一旁。
萍儿端着药进来,看柳儿醒了也十分开心。
柳儿自己喝了药,苦得撇嘴,脸都皱成一团。
“赶紧咽了喝口水,这里可没有蜜饯给你解苦。”翠竹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萍儿小声说:“去和余小姐说,说不定就有了。”
翠竹听了,一笑说:“余小姐人好,可也是主子,咱们做婢子的可不能忘了本分,除非她赏,哪能主动去要的。”
萍儿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柳儿听了这些话,嘴里苦,心里也发苦。
她想起了白日里余隐对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她再去求她帮忙找她的家人,她还能答应吗?
“你们说,如果有人做了背叛余小姐的事,她会不会原谅啊。”柳儿问。
翠竹想了想说:“那得看是什么事了,不过我觉得,要是主动坦诚,余小姐肯定不会为难人的。”
萍儿点了点头。
柳儿低头,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第二日一早,天色未亮,一阵铜锣声叫醒了整座侯府。
“世子回来了!”传话的男仆声音嘹亮。
余隐醒来起身,她让大富去查的事还没查到,答案就摆在她眼前了。
绿芜将帷帐挂起,见余隐醒了,便开门从青荷手中接过水盆,服侍余隐洗漱。
“你们世子每次出门回来都要敲锣打鼓么?”余隐闭着眼问。
绿芜摸不准余隐是被吵醒发脾气还是单纯地问个问题。
“这是婢子第一次听见有人敲锣通报。”绿芜据实回答。
余隐叹了口气,起身净面。
自从她定下了四个大婢子,夜里当值的就是她们四个轮流来,一则让阿金阿银不用那么累,二则不要让其他人觉得她们主仆三人太过排外。
而且绿芜她颇为喜欢。
但今天早上,绿芜做事有些心不在焉。
给余隐穿衣服时,好几次手抖系不好衣带。
余隐自己把衣带系好,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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