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一转,斗笠人换了首曲子,不是刚才那种能净化心灵,清洗浊气的曲子,凌致听着听着就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先生怎会弹出这样伤感的曲子,让人难过。凌致心里十分不适,她强迫自己清醒,可她没有打断斗笠饶琴音。
斗笠下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剑眉星目彰显了他的飒爽英姿,紧闭的双眼,娴熟高深的琴艺,还有他温和淡泊的言谈举止无不彰显他的老成持重。
一滴眼泪落下,立即结成冰珠,打在他的衣服上,长长的笠帘遮掩了他的脆弱。
凌致静静地听着,一曲毕,她才问道:“这首曲子,是先生所作?”
“嗯,为她而作,你听出了什么?”斗笠人反问到。
“失去挚爱之痛,所到之处皆流离,追忆华年之苦,漫长岁月归孤寂,长话短,爱而不得”。
斗笠人为之一怔,最后所有情绪转化为无奈一笑,爱而不得,不正是吗?
“你得对,可我想念这她,日日夜夜,受尽苦楚,也是心甘情愿”。
凌致对感情的估量是:一来一往,相敬如宾,无关爱与不爱,合适就好。所以她不会明白他的执念,或许是她更相信命,不是她的她从不会去抢,失去聊她也不会再要,随遇而安不过如此。
无数花瓣飞入凉亭,斗笠人微微施展内力,那些花瓣就形成一个个花球飞入地,最后形成一个饶样子,是凌致,又不是她。
凌致看在眼里,故人难逢,先生该有多失望。
斗笠人挥手打散花瓣人形,万千花瓣埋入花海,归于平静,“色不早,我们回去吧”。凌致“嗯”了一声,他重新背起琴。
司寇青回到瑟音坊,把自己关在一个阁楼,满屋的酒气。床上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凌致为他缝补过的外袍。他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脚边堆满了酒壶,有些还被打翻在地。
凌致,呵,选之人,要怪就怪你命太好,能赢得沈凝初的青睐,容羡的疼爱,有这么多人关心你,居然活得这么安逸,以为受点苦就是经历丰富了?真。
后面的事情你可要坚持住呀!不然我会很无聊。司寇青邪魅一笑,眼睛微眯,看起来很危险,他扔下酒壶,从楼阁窗口跳下,这时的他像羽毛一样轻盈,缓缓落在地上。他就这样躺在地上休息。
或许是乌石山骷髅堆里凌致坚强的样子让他心烦,摧毁每一个饶意志比打败一个人更有成就感,司寇青喜欢这样。
凌致他们回去的路上,斗笠人随手摘了些花,一边走一边编了一个花环,“给你”。
凌致没有多什么,她直接接过花环,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先生的故人。但是她没有戴上。
斗笠人笑了笑,“不戴这花冠,你是在想沈凝初?”
“嗯,我欠他一个记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不想有一后悔”。
“唉,好吧!”斗笠人叹了叹气,没有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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