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申父心里咯噔一下子。
“岭南是块宝地,那里缺一个知府,申焉很适合那里。”皇上敲着桌子,“爱卿,你觉得如何啊?”
这还能说什么,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自然是极好的。全凭陛下安排。”
皇上很满意,摆摆手,“下去吧下去吧。”
下来之后,申父的脸就垮了,完美的微笑表情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申兄,起码这命是保住了。”林父也知道凡事不能两全,只能如此这般宽慰申父。
“我知道。只是苦了你家林清,她刚嫁到我们家,就要经历这种夫妻离别之苦。”
“我家清儿可以陪着申焉去岭南啊。”
“陛下说了,只能他一个人去,家眷要留在京城。”
林父虽然觉得不妥,也无可奈何。陛下此举就是要隔开林家和申家。现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人能活命就够了,已经说不得是好是坏了。
就这样,申焉跟着一路的风尘和烟沙到了岭南,林清留在了京城。
夫妇分离,而且是根基不稳的夫妻,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丈夫有了妾室。果不其然,申焉到岭南的第三年,就娶了当地一户人家的姑娘,充作妾室。京城的林父得知,气了个半死。
虽然不是什么停妻再娶之类的事情,但是在遥远的京城已有妻室,跟妻子见面几个月就离开京城,并不亲厚,就娶了另一房小妾。
林清也直觉得是晴天霹雳,她跟申焉才相处多久,就这样只能让位给距离远近了。
泼墨山水图仍然在白粉墙上挂着,人心却已不再。
后来小妾有了儿子,不是嫡子,却也是长子。申焉送回书信,说要将自己的家产交给这个长子,着实把家里人气坏了。这不就明摆着挑衅林家吗?
申焉自己或许也忘了跟林清刚成亲的那段欢乐时光,现在眼里心里全是那个小妾。他也清楚,陛下一日不殡天,自己就一日要守在岭南,本来就回不去,此地还有美娇娘陪伴,如此快乐,早将家族荣辱抛之脑后,早忘了还有林清这个人了。
“要不就和离吧?”林父气愤地说,“谁还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了?偏他申焉那么矜贵?”
林清不想要和离,她知道留在申府没有指望了。申焉一日不回来,自己就一日没有指望,就算申焉回来了,也不见得有指望。
可是,她就是不想和离。每每想起当初和申焉新婚的日子,如蜜里调油一般,都让人觉得甜丝丝的。
“和离了,咱们和申家还有回转的余地吗?”她这一句话问在了点子上,申家和林家的同盟关系,不能就这样毁在她的手里。
林父叹口气。
申焉没有回京的日子,林清就抱着泼墨山水图,坐在廊下,看风景,喝喝茶,吃吃点心。这幅画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寂寞、难过、失意的夜里,只有这幅画陪着她,所以这幅画上满是她的绝望、悲伤与怅惘,也最终化成了一个灵物,一个法力高强的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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