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章 石头开窍(2 / 2)月寒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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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彧面容登时僵住了,淡淡应了一声:“不客气。”

这时,奚溪从洗手间回来,一开口就跟祁彧商量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等会寒哲跟我们一起走,你能捎他一程吗?”

“没问题。”祁彧回答得极快,脸色也随即恢复正常,心想结果反正都一样,无畏自寻烦恼了。

从广州白云机场驾车至H市,将近三个钟头的路程,祁彧原本打算在附近找一家酒楼为奚溪接风洗尘,但奚溪觉得太折腾,建议就在机场简单填饱肚子,然后直接上高速,回家。祁彧无奈应允。于是三人来到一家港式快餐店的账台前。

女士优先,奚溪点了一碗煎蛋番茄牛肉面,一份苹果薯仔沙律,一杯鲜榨橙汁。寒哲跟风。祁彧见状,也点了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寒哲正要埋单,祁彧立马挡在前面,抢着结账,嘴里不咸不淡道了一句:“还是我来吧,怎么能让‘小朋友’埋单呢。”

寒哲一听这话就来气,本想反唇相讥,但祁彧毕竟是奚溪朋友,惟有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捏着鼻子吃葱——忍气吞声算了。

快餐的好处就是快,刚埋完单,那边窗口就备好餐了,两位男士搭手取餐,奚溪独坐一张四人席上悠闲等待。

祁彧端着餐盘,起初与寒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瞥见奚溪身影之后,步履突然加快,急忙超越寒哲,抢先入坐奚溪旁边的位置。

寒哲瞧出祁彧的心思,可是反应慢半拍,只好退而求其次,坐于奚溪对面。

祁彧斜眼看了看面对面而坐的奚溪与寒哲,感觉懊悔不已。虽说选择旁边有近水楼台之意,但平心而论,反倒像个旁观者,说难听点,如同一盏电灯泡,孤零零照亮抬眼即可瞧见对方的一男一女,内心甭提有多别扭。而且乍一看,奚溪与寒哲,一位美丽精致,一位英俊潇洒,竟有几分夫妻相。

祁彧不忍直视,纵然自己亦是相貌堂堂,但相比之下,总归略输一筹。最致命的就是对方的年龄,不仅帅气,而且还很年轻。不过反过来想,年轻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由古至今,恋爱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如此想来,总算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祁彧吃一口面条,对寒哲说:“岳同学主修什么专业?”

寒哲停下筷子,冷冷回道:“主修商务管理,兼修心理学。”

奚溪在一旁补充道:“寒哲平时喜欢音乐,自己写歌,很有才华的。”

祁彧愕然,方才第一眼见到寒哲的时候,发觉他与武骏临有几分神似,怎料爱好也如出一辙。他悠悠说道:“不错,音乐方面我是五音不全,顶多健身的时候听听。对了,刚好讲到五音不全,我这里倒是有个问题,明明是哆、来、咪、发、索、拉、西,七个音,怎么偏说是五音,而不是七音呢?请岳同学解释一番。”

寒哲充耳不闻,默然吃面。

奚溪眨着水眼,对寒哲说:“对呀,寒哲,你给我们讲讲呗,我正好也想知道。”

寒哲放下筷子,回道:“因为这个成语是根据中国古乐曲里的五声音阶定义的,五声音阶是指宫、商、角、徵、羽,相当于西方音乐中的哆、来、咪、索、拉,唐代改为合、四、乙、尺、工,道理都一样,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其中缺少两个音,一个是发,一个是西,所以叫五音。”

祁彧当然知晓其中缘由,只是认为现在玩音乐的青年大多不学无术,即使懂点音乐理论,也未必了解文学知识,于是刻意挑选“五音不全”这句成语,既结合音乐,又暗藏文学内核。另外,事先承认不懂音乐,把自己远远排除在专业以外,再开口询问,不至于颜面尽失,继而将对方狠狠羞辱一番。可结果让他出乎意料,寒哲显然与当代青年不太一样,确实是个内外兼修之人。

奚溪笑道:“涨知识了。”

祁彧面红耳赤,尴尬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道:“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看岳同学,某些方面绝对是有资格当我们老师的。”

寒哲笑而不语。

奚溪打一个响指,对祁彧说:“你讲出了我的心声。”

祁彧一怔,登时哑口无言,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只好一声不响,埋头吃面。

三人沉默一阵。

奚溪看见台面一盅辣椒酱,贪心挖一大勺,拌入面汤,喝几口,实在太辣,呛进气管,登时咳嗽不止,随手拿起橙汁喝起来。可是没喝几口,杯子就见底了,她还是觉得辣。

祁彧连忙说道:“奚溪,你忍着,我去给你要杯水。”说完,起身打算往账台走去。

却见寒哲拿起自己仅抿过几口的橙汁递到奚溪面前,奚溪没有任何顾忌,接过橙汁咕噜咕噜喝起来。

奚溪放下杯子,对祁彧说:“不用,我好多了。”

祁彧直接傻眼,心里的憋屈仿佛又深一层。

简单吃罢午饭,三人轮流上好洗手间,便开始启程,由祁彧驾车,奚溪坐于副驾驶,寒哲独自坐于后面。

当然,如此坐法三人皆有自己的考量。奚溪的想法最简单,毕竟祁彧当驾驶员,出于礼貌只好坐于他的旁边。

寒哲固然心有不甘,但出于安全考虑,也认可副驾驶席上必须有人,因为三个钟头的车程俨然属于长途驾驶,旁边有人说说话,有助于缓解疲劳。他也想过代替奚溪,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祁彧明显对自己没啥好感,万一死皮赖脸坐于副驾驶,两个男人一路冷眼相对,兴许更加危险。

然而,祁彧的想法与他们根本不是同一性质的,他竟然冒出一种大获全胜,凯旋而归的感觉。

一路上,祁彧滔滔不绝,盯着奚溪讲话,活生生把寒哲撂到一旁。奚溪怕寒哲受冷落,倒是有几次借着给他派矿泉水和清凉糖的空档,故意找话题聊,可每次都被祁彧打断,扭转局势。

寒哲叹了口气,只好闭目养神,心里却不是滋味,就像发青不熟的葡萄,酸得很。

或许男人都是这样,面对情感问题,有时候木然得像颗石头,当出现竞争者之后,又会迅速觉醒,甚至石头缝里长竹笋,硬生生憋出一股毅力。

寒哲更是如此,之前奚溪说他是一颗顽固的“石头”,其实不无道理。此时此刻,他想到自己的父亲,抛开其它方面不谈,父亲对于爱情执着的态度和义无反顾的精神还是值得学习的。看来这颗顽固的“石头”仿佛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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