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意外发现(1 / 2)月寒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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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每次离开日本,都会下起鱼线细雨。有人说,离别飘雨,并非天公不作美,而恰恰是天公作美,为了让你铭记这一天,铭记这一时刻,上苍替你落下惆怅的泪滴。

奚溪此刻立于东京羽田国际机场安检口前,想象着雨后日本的青空,将会横跨一道绚烂优美的彩虹,只可惜自己看不到了,因为她即将踏上寻父之旅另一阶段的漫漫征途,就像那道彩虹,看不到希望,却于心中充满希望。

鹤田高志照例前来送行,这次除了野泽小姐,还有伊藤弘树、小田切雄泽、秋本佑,以及一名素未谋面的温婉女子和一位文静可爱的小女孩。

鹤田高志一手拉着温婉女子,一手拉着文静小女孩,介绍说:“这是我的妻子朝香,我的女儿美季子。”

朝香莞尔一笑,讲中文说您好。奚溪与寒哲微笑回应。鹤田高志矮下身子,教美季子用中文叫叔叔阿姨。奚溪听见“叔叔”二字,下意识朝寒哲望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寒哲含笑不语。奚溪摸摸美季子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询问美季子几岁。美季子能听懂简单的中文,自己回答六岁。奚溪向来喜欢孩子,给美季子吃巧克力,全程时不时逗她玩,熟络一点以后,索性一直拉着她的小手不放。

美季子很乖,虽说起初有些害羞,但面对既美丽又温柔的阿姨,很快就战胜内心的陌生感,不仅用中文跟奚溪讲小学的事情,还嘟起小嘴亲吻她的脸颊。

与奚溪截然相反,寒哲不太喜欢孩子,可是亲眼目睹奚溪与美季子之间的互动,却让他不禁想起奚溪口中的纯真。他赫然发现,纯真的感觉确实很好,乐观积极,充满正能量。美季子天真无邪,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没人愿意在上面胡抹乱画,因为只有五彩斑斓的世界才够资格。

此时此刻,寒哲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孩子。

鹤田高志说,往后小田切雄泽就是自己的同事了,他将接替野泽小姐的工作。奚溪说,是吗,那野泽小姐呢。鹤田高志说,野泽小姐与伊藤弘树老早认识,以前曾是高中同学,而且伊藤弘树上学期间就一直追求野泽小姐,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分隔两地,一个在东京,一个在大阪,见面着实不易。这次由于奚溪寻父的事情,二人重新接触,情愫升华。伊藤弘树已经向野泽小姐求婚,野泽小姐一口答应,婚后将追随伊藤弘树迁往东京生活。

鹤田高志指了指野泽小姐的肚子,对奚溪说:“奚小姐,这回很快就有好消息了,按您们中国的话说,就是喜事临门。”言罢,与奚溪同笑。野泽小姐面色泛红,伊藤弘树不明就里。奚溪向鹤田高志现学几句日本祝词,祝福他们。谁知野泽小姐和伊藤弘树同样现学现卖,用中文致谢,反过来祝福她与寒哲。奚溪羞涩不已,寒哲尴尬微笑。二人均不作任何解释。

鹤田高志把寒哲拉到一边,悄悄说道:“鹤田看得出来,岳先生很喜欢奚小姐,奚小姐也很喜欢岳先生,虽然您们是师生关系,但成为恋人,没有问题。现在日本也有很多这样的案例,而且,都很幸福。所以,岳先生要加油。”寒哲听后面红耳赤,但心里如糖似蜜。

秋本佑与小田切雄泽这两位真假匿名者,虽然不懂中文,但也通过鹤田高志的翻译,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秋本佑说,要不是我后续没有上心,奚小姐就不会在日本浪费那么多时间,真的很抱歉,还望奚小姐见到奚先生,代我问候一声。奚溪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必自责。小田切雄泽给奚溪送一只平安符,说是浅草寺求的,寓意平安顺遂,心愿达成。奚溪致谢,愉快收下。

时候不早,寒哲提醒奚溪该走了。奚溪进入安检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热泪盈眶。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鹤田高志,朝香,美季子,野泽小姐,伊藤弘树,小田切雄泽,秋本佑,依然立于原地,朝他们挥手告别。虽然相识不久,但感觉犹如亲人一般。

当鹤田高志他们于视野消失之时,奚溪忽然抱住寒哲痛哭起来。

寒哲轻轻抚摸奚溪的背部,柔声说道:“其实......你是想起你爸了。”

奚溪没有回话,佝偻着身子,抽噎不止。

拉着行李箱的旅客在身边不断穿行,寒哲注意到他们的脸,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洋溢幸福,有的喜形于色,有的黯然神伤。或许离别总能勾起人们心头最酸楚的部分,凝聚伤感,最终化作苦涩眼泪。

“记得有一句古词,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寒哲让奚溪离开自己怀抱,直视她的眼睛说,“好了,你别哭了,我借你掌心,你在上面画个圈就好了,圈代表圆,即是团圆的意思。我相信,你和你爸总有一天会团聚的。”言罢,将手掌伸至奚溪面前。

奚溪瞥一眼他认真的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道:“没想到,你还顶幼稚的。谁说画个圈儿就不哭了,你哄小孩呢?”

寒哲笑道:“瞧瞧,效果不是很好吗?还没画就不哭了。”

奚溪轻轻拍一记他的掌心,揩了揩眼泪,说道:“我看你很适合讲冷笑话。”

寒哲顺势道:“讲到冷笑话,我倒真有一个,保证你不哭也不闹。”

奚溪吸了吸鼻子,说道:“讲来听听。”

寒哲说:“有一天,小明去逛小吃街,看见一家卖铜锣烧的小店,四种口味,觉得很美味,想买一只来尝尝,于是小明问老板,请问这是单卖的吗?老板说,不是,这是日本的。”

奚溪听完,疑惑不解道:“没错呀,铜锣烧就是日本的啊。”

寒哲说:“是日本的,但不是丹麦的。”

奚溪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太冷了。”

寒哲接着说:“我最近学了一句上海话。”

奚溪说:“讲讲看,我替你把关。”

寒哲清了清嗓子,用洋泾浜沪语说道:“侬一歇哭一歇笑,两只眼睛开大炮。”

奚溪一听,立马嘟起樱桃嘴,转身就走。

寒哲于身后连忙唤道:“奚老师,别生气啊,我不是讲你。”随后紧追上去。

二人“打情骂俏”的画面,在路人眼中,简直就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情侣,尤其是在陌生的国度,人与人之间无法实现语言互通,这些真实流露的举动,就更像那么回事了。然而,奚溪和寒哲却浑然不觉,或许真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随着一架波音机跃然而起,日本的寻父之旅即将宣告结束,今日送机的日本朋友也随之模糊起来。有人说,再见亦有可能再也不见,这句话虽然伤感,但不无道理。奚溪尽量不去胡思乱想,努力把这一段时光铭刻成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到达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温国赋亲自来接机。三人会面,奚溪与温国赋简单拥抱。温国赋询问身边的男生是谁?奚溪介绍说,寒哲是我的学生,机缘巧合之下,帮我在东京寻找父亲,因为他原本就有赴美度假的计划,所以决定一道过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温国赋把寒哲仔细打量一遍,觉得此人眉宇之间竟与武骏临有几分相似,登时怔了怔。不过,看得出来年纪尚小,姑且相信,只是帮他订票这件事情好像说不过去,除非奚溪与他关系非同一般。正在温国赋默然思索之时,没想到寒哲开口了,他说,感谢您帮我订票,回国以后,我会通过奚老师把钱还给您。温国赋愕然,旋即客套一番,称不着急,回国再说。

温国赋的住所位于皇后区,距离曼哈顿二十多公里。由于时差问题,温国赋建议奚溪休憩一天,可先到医院看看温宇良的孩子,另外自己正好有要事在身,待处理好,会第一时间驾车带他们前往曼哈顿。奚溪说好,倘若舅舅实在没空,会同寒哲先去。温国赋瞥一眼寒哲,思忖片刻,点头应允。其实温国赋所谓的要事在身只是借口,主要还是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内心产生些许怯懦,不知该如何面对奚峰。如此思虑,奚溪从他的表情俨然看得出来。

安顿以后,奚溪委托温国赋给寒哲找一间附近的酒店。温国赋说,家里房间有的是,用不着出去住,宇良媳妇剖腹产,这几天住医院,你舅妈和宇良也不回来,陪在那边照顾她和孩子。寒哲致谢,但仍然坚持入住酒店。温国赋也没再挽留,把他送至附近一公里左右印度人开的酒店里。

翌日。温国赋一大清早就给奚溪发来一家医院地址,然后匆匆赶去公司。奚溪查了查,医院距离住所大概七八公里,不算近也不算远。奚溪与寒哲约好,先去医院看望新生儿,接着从医院出发,前往曼哈顿,如果时间紧迫,就在那边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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