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绣坊的刘志昌嘴角一抽,随即叹道:“受了这么多年的气,终于可以出了,想到刘福荣曾经眼高于顶,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来气,一个娘儿们还想在生意场上压制咱们……哼!可惜是死了,若活着,我定要先尝尝她那泼味,再给她一个痛苦的了结。”
楚珍多一脸惊讶的扭头,冷脸提醒道:“刘老弟在知州大人面前注意言辞,你说的可是犯法的事,咱们两个可是守大梁律法的好商人,这话当着我们知州大人面前说说就算了,他当你是玩笑话,可不能说出去!”
刘志昌闻言,看向王知州王栋,赶紧作揖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志昌口无遮拦了,您也知道,这些年玉绣坊被紫云坊打压的实在难做,志昌对朱家早就恨之入骨,如今仇人突然暴死,实属意难平啊!”
楚珍多帮忙解围道:“大人,他心里的苦我深有感触啊,都是被那娘们儿虐待过的,我们也只能嘴上过过瘾,真和她见面了,就没那个胆子了。”
一直沉默的王栋,嘴角挂着一抹阴暗不明的笑,他翻弄着手里的杯盏,对于到两人的话,不做表态,也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想着事情。
楚珍多想破了脑袋也不懂王栋心里在想什么,说的话他又不接,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不敢再多话,也不敢随意动弹,最后收了嘴边的笑,朝着刘志昌使了个眼色。
刘志昌朝他冷笑一下,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楚珍多不懂王知州想什么,但他却略懂一二,他既然敢壮着胆子在他面前说那些话,必是有几分把握,整个青州谁不知道,最恨朱家的不是他们刘楚两家,而是他王栋。
王栋早就巴不得朱家老小为他胞弟陪葬,还会在乎别人骂几句难听话?朱家越是痛苦,王栋心里越是痛快,如果是在外面他说了那几句,最多被他口头上痛责几句,绝不会往心里去,何况眼下仅有他们三人?
厅里沉默了良久,王栋仍然没有说话,只顾自己手里的杯盏,来回倒着摆弄。
刘志昌略带疑惑的凑近他,试探着问:“大人,是不是觉得咱们明日去给朱家二太太上香,有什么……不妥?”
听到不妥二字,王栋终于有了反应,他一手抓住杯盏,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双道阴寒的眸光,瞬间移到刘志昌的脸上,他像是被人窥觊到了心思,警惕的凝视着刘志昌。
刘志昌被他看的神情讪讪,心里暗道不妙,王栋这人心胸狭窄,阴险奸诈,又喜欢做表面,此次招来他们来,面上说朱家毁了贡品,要将这次的进贡机会交给他们两家,实则是在利用他们达到他报复朱家毁了朱家,万一事情败露,他到时也不会承认,翻脸不认人。
但即使这样,他们两人也不敢说什么,甘心情愿被利用,放眼整个青州,上至转运使总督,下至七品县令,大大小小的官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想在他手下讨的笔买卖,忍受这些都是小事,何况这次要分得朱家的家业,这么大的事,必须全靠他来主导。
少间,他小心翼翼的问:“怎,怎么了大人?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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