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刚刚的神力,可是从您这儿传出?”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狐狸身后。
“陆泽宇,你认为除了我还有谁,有这般能力呢?”狐狸转过身来,火红的瞳孔像要烧起来一般,九条雪白的尾巴,巨大而蓬松,立在他的身后,每一根毛发都带着血色光泽。他勾起嘴角,尖锐的獠牙露出一截,像伤人的利器。
陆泽宇看到那九条尾巴不禁低下头去:“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鸟兽四散,周围的小妖们闻着这气息都躁动起来了。”
“泽宇,我是魔,不是妖,哪怕他们群起而攻之,该怕的也不是我,你是忘了?”狐狸抱起自己的一条尾巴,缓缓抚摸着,“不过是因为月圆之夜,我离她近了些,莲心在体内受到了感应,连我也没办法封住。”
狐狸似自言自语般:“我又来晚了,白。你竟已经二十三岁了,给我的时日还是不多,早知道不该听穷奇那个傻子的,去要什么生死簿,老老实实在人界找你多好。”
“大人,烛龙快醒来了,苍龙星宿将成,您若此刻将她留在身边,烛龙诡计多端定会利用她......”陆泽宇知道说出口的话定会惹恼眼前之人,索性跪下等待惩罚。
狐狸却没恼,看着陆泽宇道:“这是我千年前就欠她的,早该还了,我还怕她不要我这条命呢。”
“泽宇,我错过了她三世轮回,五百年,我又寻了她五百年,她变了,少了些清高,多了些俗世里的气性,倒是挺可爱的。”
陆泽宇就这样跪在地上听狐狸如数家珍般念叨着吕楠清的前世今生。
……
吕楠清跟着全程黑脸的海姬,大气也不敢出,自己本不是什么好人,见多了四五十的弃妇,却没见过二十多岁的美艳女人被甩。看海姬的样子,倒不像是拿钱走人的情妇,大概动了真情,又或者她确实就是正主。
有这样一个没得挑的女朋友还在外面乱找,不愧是开夜色的,以身作则的好表率。
没多一会就走到一片茂密的树林,周边万籁俱寂,到处都是泥土和腐叶的味道,树林的缝隙间隐约透了一丝光亮,是自己记错了么?夜色周围还有这样的地方?
穿过树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栋中式风格的宅子,大门两边蹲着的石像竟然不是狮子,而是类似狐狸豺狼一般的兽,门上一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牌匾上写着“周府”。匾上的金色字体歪歪扭扭没什么笔锋,像是随便找了个什么人顺便写下来的。
没有门禁,没有门锁,海姬直直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大厅散着檀木香,一进来倒是意想不到的暖和了。大厅两侧是中规中矩的雕花木桌椅,正中间的屏风上一卷发黄的古画,画上荷塘仅立了一只白色荷花,那画的右侧依旧是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盼君归,芙蓉开尽无消息。”荷花即为莲,又是水芙蓉。讲的该是画上的荷花开尽了,要等的那个人也没回吧。
“看够了吗?”海姬冷不丁地一问倒是让楠清觉得这画是什么不能看的东西。跟着她绕过屏风是个窄小的外院,跨过石槛便是个庭院,这才能将整个房子看个大概,这像是个......四合院,完完全全古时候的四合院,抬头看,二楼竟然还有个小的亭台,后院有片湖,像是个养满了荷花的荷塘,这样冷的天居然还有幽绿的荷叶,却没有一朵荷花。
海姬打开一个房间,房里点着香,床是抛了光的红木被一帐红帘笼住,房里有个小小的梳妆台,再往里还会看见道小门,打开是个衣帽间。
“你睡这儿。”海姬连余光都不愿装下楠清,“别在这儿乱跑,容易撞鬼。”
海姬这句话一出,楠清眼里的房间突然便诡异了起来。海姬走出房门后,楠清愣了会儿开门决定让海姬带自己出去,诡异的房子再加个性情古怪的男人,她实在是应付不来。
但房门一开,哪还有海姬的影子,只有空荡荡的长廊,没有办法她只能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跟狐狸辞了这个工作,原本以为睡不着,嗅着这檀木香她竟然很快便入了眠。
......
是梦,从一开始,楠清便知道。
年纪尚小的自己坐在秋千上,头上裹得巾帼已有些破烂,身后的男人美得不像是寻常人家,一身红装气宇不凡。男人的桃花眼流闪着连绵爱意,他不再推那秋千,绕到自己身前。
他唤自己:“沐枫,想吃冰糖葫芦吗?”
还未等回答,一只冰糖葫芦便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饱满的山楂被糖浆一裹,果香混着糖香引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又问:“沐枫想听故事么?”
“沐枫想!”拿着冰糖葫芦,头脑已经没什么能思考的能力了。
“今天叔叔给沐枫讲一只狐狸的故事吧,传说金华山上有九尾狐一族。”那男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露出笑容,“九尾狐本是神兽,乃祥瑞之物,殒一命断一尾,奈何尾可再生,唯有一鼓作气斩九命,才可将其彻底消灭。一只九尾狐的血肉便可助人永生,两只则更甚,使人天眼全开。”
“山中有神,名为烛龙,乃开辟神,同盘古一道破混沌开世界,曾为九尾狐所蒙骗,趁着苍龙星宿连成,斩尽九尾,以其血肉浇筑莲花,只留下最幼的一只将其扔入魔道使九尾狐最后的命脉沦为魔族。”
还未等他讲完,楠清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隐约中听到有人叫着“白”,还有,“阿清”。前方有一星光亮,可她无论怎么跑也触及不了那一丝光线,身后的黑暗像吃人的恶魔把所有都吞噬,她再怎么努力往前跑去了,也跑不过这吃人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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