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从梦境渡到现实里来,楠清有些睁不开眼睛,呼出的气体是灼人的热。
......
“白。”
“白......”
身边人似乎在唤我,取之而来的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周寻,我找不到了。”
“周寻,我找不到了!”
“我找不到!”
这声音,是我的,混沌中没有办法思考多余的,我的的确确有东西遗失了,于我而言性命一般重要的东西,周寻知道在哪儿,他是知道的。
“周寻!!!”
我要找到,我必须找到,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漆黑的眼前多了道红色的光,让我心安的红色,然而很快的,惶恐又占据了身体。一股血腥味,却不属于我,身边人喘着粗气,将手放置在我的心口。他说:“没事了,白,都没事了。”
世界好像都在旋转,日月星辰失了颜色,搅成一团乱麻。错乱中有朵巨大的莲花在飞速的成长,盛开,腥臭的血液从花尖滴进花心。
有个人在笑着,张狂地笑着,他身后是九条柔软的尾巴,虽是笑着,但眼角分明是泪水,那人抱着个姑娘唤她:“白茶。你可知我是谁。”
转瞬间那人又拿着糖葫芦一口口吃下,包的满嘴全是黏糊糊的糖水,尽管如此却还是能听见他嘴里的呜咽。他跪坐在空荡荡的秋千后,怎么也抬不起头。
明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面容,但怎么也记不住,怎么也想不起。
……
楠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睡熟了的狐狸,瓶瓶罐罐连同温度计杂乱地摆在床头。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滚烫得厉害,做了个好长的梦,醒来却抓不住梦里分毫的片段,许是烧糊涂了。
她看看四周,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仍旧是红木家具,窗前的书桌上摆齐了笔墨纸砚,书柜里也是满满当当,看这规格应该是狐狸的房间了。
她又躺下看着枕边人,墨似的头发垂了些在枕上,他的眼角不像常人般圆润,有些尖锐略微下弯,还真有些像狐狸,皮肤白若上等羊脂玉,就是不知道滑不滑。不知道吕楠清是鬼迷了心窍还是猪油蒙了脑子,伸出手抚上了狐狸的脸。
“滑吗?”狐狸没有睁开眼睛,嘴角的弧度向上勾起,声音里满满都是调戏的意味。
吕楠清急忙缩回手,把头埋进被子里:“你这人怎么装睡啊!”
他也索性钻进被子里:“我是真睡了,被你捏醒的。啧,还是睡着了可爱,留着口水嚷嚷着要吃糖葫芦呢。”
就算被子里没有光线,楠清也敢断定狐狸脸上挂着一副坏笑,被子里的闷热让楠清浑身发汗。
她不知道的是,黑暗里的狐狸正缓缓地向自己靠过来,他的鼻尖快要贴上自己的。两人的气息融合成为一体,他就快要亲上她。
“谁?”
狐狸翻身下床,朝窗外面看了看。
“怎么了?”炽热的体温让楠清有些敏感。
狐狸笑了,而她好像看见了狐狸略微露出的尖牙。
“没事儿,隔壁家的狗跑到院子里来了,你好好睡觉,我把他送回去,一会儿,就回来陪你。”狐狸在楠清额头上落下一吻后径直走出房门。
似乎是听见有犬吠声,楠清呆呆的摸着额头,却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来的时候没见这儿有什么邻居啊。
越想越是诡异,中式的宅子,红色的瞳孔,嗜血的男人,难不成......
楠清摇摇头想甩开那些荒诞的想法,但越不肯承认,心里便越是确认,恐怕是从小做了太多离奇的梦,她虽然害怕但仍旧是相信这些的。
“得拿个防身的吧......”楠清下了床,“大蒜?狗血?不对啊......木头剑?好像是,但应该是什么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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