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随念吃了药,有些犯困,便一挪一蹭地往被子里钻。
苏寻上前两步,扶着她躺了下去,又替她盖好被子。做完了这一切,他却仍旧没有离开。随念不解地看着他,不是让她休息吗?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这是我的房间。”
哦,对,他将她抱进了他的房间。那他们今晚又可以同眠了?她又挪着身子,往床里头蹭。
苏寻制住了她,“我今晚去隔壁院子睡,已让常缺去收拾了。”
随念眨巴眨巴眼,意思似乎在问,那你为何还在此处?
苏寻盯着她被包扎起来的手,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灵魂出了窍,“你很喜欢我么?”
随念仔细想了想,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今日这件事,我做得有些不妥当,但我还来不及细想,便做了。所以,我应当是很喜欢你的。”她也几经征战了,今日的情形,她确实很莽撞。可她当时,满脑子只想着,不能让他伤着了。
苏寻面上没有波澜,“你还记得曾经对我说的话么?”
他这般绕弯子,可随念还是瞬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曾经她说,他们可以做没有夫妻感情的盟友。
“记得。”
“我觉得那样很好。”牵扯了感情,有些事情就很难权衡利弊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也希望以后做起来能容易些。
随念想着,这算是拒绝了吧。可仍旧不死心小小声挣扎道,“那时候吧,年少轻狂,不知深浅,说过的话,也是可以不作数的。”
苏寻大概是觉得非要让她死心不可,又说了一句,“我一直有个情投意合的青梅。”
“我知道,柳姑娘么。”可我没觉得你俩多情投意合,随念在心里小声嘀咕。
“不是她。”
这下随念倒是很吃惊,一个没忍住,撑着身子想爬起来,却不想扯到了手伤,疼得叫出了声。
苏寻想凑近看看,却又忍住。
“嘶,怎么还有别人?”随念皱着眉头问。算上家里的姨娘,这可就三个了!难道她看走了眼,这人原是个朝朝秦暮楚的主?
“没有别人,一直是她。”
苏寻仍然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可随念却从他眼里看到了认真。是真有这么个人,不是为了拒绝她而胡编乱造的。他眼中的在意,也是真的在意。
“那她是谁?”
“她是谁并不重要。”说完这句,似乎有言尽于此的意思,苏寻不打算再多做解释,“我们会是最好的盟友。就是这样,你歇着吧。”
“还真是薄情寡义。”徐元道从墙角拐出来,堵住走出房门苏寻。他刚刚不小心听了个墙角。
苏寻看着园中已然盛开的花,问道,“她的伤势如何?”
徐元道挑了挑眉,“便是刚在房里说的,无碍。”
“可会留疤?”
“呵,她可是在战场上讨生活的人,身上又岂止这一道疤?”况且,他觉得,心里的疤才比较难祛。
“想办法给她祛掉。”
“我说,”徐元道盯着眼前之人,“你不会是怕见到那道疤吧?”怕触景生情?每次见到就会想到,人家姑娘为了救她,罔顾性命?
苏寻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明日石先生便到了,这里会交给他。我们需得准备启程了。”
徐元道对他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很是不齿,“这里自然是交给石先生,于我没有多大干系。”说完哼哼唧唧地走了。
苏寻仍旧在园中站着。月光倾泻在他身上,像浸进了一层白霜。
第二日果儿和月儿进来侍候,随念一脸困顿地向他们说了昨晚的事。
果儿听完,总结道:也就是,王爷本来心中有个思慕的青梅,可皇上一纸赐婚,王妃你嫁了过来,打散了这对鸳鸯。
随念听完,有些纳闷,“怎么听着我还成了那打鸳鸯的棒子?”
果儿摆摆手:那倒也不是。王妃要想打鸳鸯,哪里需要棒子。
……
“果儿,你可真会安慰人。”随念真想掐死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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