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一应大事商议好,乔木又对众人褒奖一番,这才离开。
之所以前来会面,是夺嫡大战就要步入最后阶段,她不得不露面鼓舞士气,以防内部分裂。本来没多少手下,万一又立场不稳,那就无人可用了。
秋狩果然一如推测:二皇子被熊抓破了右眼,成了独眼龙四皇子坠马,断了一条腿,哪怕治好也会跛脚最惨的是五皇子,误入陷阱,全身瘫痪。加上废太子,四股夺嫡势力全都废了,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老皇帝无比憋屈,是亲政后多年未有过的憋屈,偏偏这憋屈还无法散去,因他很清楚这些“意外”的幕后黑手同样也是受害者,让他罚谁呢?不过,也不是没有意外之喜,一向病弱的六皇子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痊愈,成了猎场第一。
等消息传来,就连乔木也目瞪口呆。六皇子是个小透明,整天病殃殃的,极少出宫,其母德妃同样出身四大顾命大臣,为列家独女,在其五岁时病亡,而列家早就烟消云散。
这样的意外让乔木放下了傲慢,并紧急调整计划。若是推测无误,六皇子手下一定还有列家的残余势力,如同他手下有顾家的残余势力一样。世家大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是那么容易被斩草除根的,更何况只是流放。唯一最有杀伤力的或许就是“三代不能科举”了。
三代不能科举意味着不能做官,不能做官意味着无法保住财产,意味着官场上的同盟土崩瓦解,同样意味着皇帝默许其他势力排挤吞并,这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当然,若是后人肯放下身份,投笔从戎,也未必没有前程。这是一甲子内最可能实现阶层向上流动的机会。但是,未必有人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早就习惯了钟鸣鼎食、锦衣高榻美食的世家子又有几个能突然变得心性坚韧呢。
淑妃同样震惊,不过有灵泉在手,她并没有绝望,瘫痪未必不可治。只让心腹隔三差五往端王府送药送汤送点心。再说,只要不停给老皇帝用灵泉水,对方自然能多撑几年,到那时候哪怕五皇子无力回天,不还有十一岁的九皇子吗?那也是自己亲生的。
时间在六皇子横空出世后好似变得缓慢,朝中从未有过的和谐,不少大臣都暗暗庆幸,好不容易下了船,保住了身家性命,哪里还敢轻易下注。
老皇帝则觉得自己越来越年轻,好似服了仙丹,身体越来越好,有种能再活二十年的雄心壮志。
东宫静悄悄的,逐渐隐去行迹,三年过去,朝中上下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位废太子。
不知老皇帝怎么想的,这三年里再也没给东宫施加压力,而其他没了上位可能的皇子也老实下来,撤去了自己的人手,不再下毒。
本应一触即发的局势就这么松懈下来,满朝文武都松了一口气。
这三年乔木也没闲着,快速扩充势力,拉拢了不少底层官员。同时,她的重点监控名单又加了六皇子。经过日复一日的观察,她已经确定对方绑定了一个“为皇”系统,能在其帮助下快速扩张势力,用以赚取信用点,购买各种商城产品,什么“洗髓丹”、“大力丸”、“回春丹”等等。
看多了各种系统类的她自然怀疑对方是掠夺气运系统,一旦六皇子登基,说不定不足十年大楚便会败亡。
虽说很多人她都看不上,但也不想把大楚搞得四分五裂。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身为皇子,曾经的太子,首先得做个人,不能凭一己好恶掀起动乱,也自然就不能让六皇子上位了。
转眼万寿节到了,沉寂数年的老皇帝决定大办,好洗洗晦气。
这样的想法与乔木、五六皇子不谋而合。已经准备了三年的他们早就急不可耐。
正殿里灯火通明,朝武重臣及其家眷分坐两边,听着传话太监大声唱诵各个皇子奉上的寿礼。
“五皇子晟奉七彩穗禾”
“六皇子晨奉土豆”
“土豆?亩产千斤的土豆?”
“原来是六皇子从海外寻来的,真是了不起,能让天下百姓免于饥饿。”
“六皇子有仁君之相,是我大楚之幸事啊。”
“上天佑我大楚。”
“六皇子先天体质恐非……”
不等这人说完,就被叱道:“六皇子殿下文武双全,近年秋狩每每独占鳌头,早就康复,无须杞人忧天。”
小声议论的都是底层官员,高层的全都垂着眼皮,默不作声。
这三年里六皇子不断造势,先是找来了红薯,发明了大豆榨油,推广了牛痘防治天花及幼童免费开蒙,民间只知有六皇子而不知有陛下。虽说功德无量,却也在老皇帝跟前犯下大忌。唯恐被拖累的大臣们被当年夺嫡全军覆没吓破了胆,不管六皇子如何拉拢都没人站出来表态,请老皇帝立他为太子。
看着任务进步条里89的完成度,六皇子早就忍无可忍。怀柔没用,难道只能走另一条路?这些人真是不识时务。
他其实对做皇帝并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系统”所说的一旦任务完成,就能彻底绑定,跟着前往多个不同世界,实现长生不老。
自从不断完成任务,病弱的身体恢复的比常人还健康,而且文武双全,精通六艺,更是在民间朝中广受好评,威望值是其他皇子远不能比的。
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哪一个比自己更配当皇帝,竟然不赶紧立为太子,六皇子十分不解。
六皇子不明白,不代表其他老少狐狸不明白。系统毕竟是程序,算的了概率,算不了人性,只六皇子是曾经顾命大臣血脉就让老皇帝膈应得很。
这情形与康熙不同。康熙是满人,面对数十倍的汉人,不能也不敢弃顾命大臣家族不用,满人人口太少,得用的人才更少,只能捏着鼻子硬着头皮用人。而楚元帝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可以说老皇帝对顾命大臣、皇叔们的逼迫产生了非常严重的,除了不得已立下的废太子,其他人都不可能。
朝中大臣心思细腻的这些年早就看出来了,更加不敢支持六皇子了。
老皇帝微笑着看向下方不停说着花样百出贺寿词的臣子,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扫除权臣、荡清吏治后的第一个万寿节。也就是那时,鱼服出宫的他遇到了一生所爱,闺名花蕊的淑妃。他当时笑称对方注定是自己的花蕊夫人。但只因历史上数个花蕊夫人都是亡国之君的妃嫔,这才没有流传。
伸手拉住淑妃的左手,皇帝脸上的笑容难得有一丝真诚。
右边的懿贵妃淡淡地扫了一眼,全然没有曾经的骄横。也对,自从真爱的面纱揭开后,她脸上的故作跋扈也散去了,这宫里哪一个不是戏精呢。
懿贵妃无子,皇帝才放心让其兄担任九城提督,凡事有舍有得。
老皇帝还沉醉在往日回忆里,殿外就传来“哗啦啦”甲胄金戈的碰撞声,夹杂着战斗的嘶吼呼痛声。
“陛下!”右手一紧,淑妃用力握住,“有人逼宫!”
“是啊,有人夺宫。”老皇帝轻声叹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小六心太急了。
等大殿外的战斗停下,殿内的大臣们早就两股战站挤作一团。
殿门推开,进来的是瘫痪已久本没有亲来贺寿的五皇子。此时他面色红润,步履轻快,哪有瘫痪之样?
“父皇,六弟的手下已经按您的旨意拿下。”五皇子行礼。
皇帝微微点头,小六的兵竟然连大殿都没有进来,实在辜负他的期望。他不由看向席间仍然淡定坐着的六皇子。
“小六,你有何话说?”
六皇子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弹弹衣袖:“逼宫?不至于。这分明是栽赃陷害,相信父皇比谁都明白,又何必装模作样的问我呢。”
不等皇帝开口,他仰头大笑数声,又道,“父皇,你怕了,怕民间的威望不如我,怕民心不如我,只有给我扣上谋逆逼宫的帽子才放心。还自比千古一帝,啧。你常说四哥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现在的你呢?”
或许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六皇子一开口就放了大雷。
大臣们也困惑了,所以逼宫的究竟是不是六皇子呢?还有五皇子什么时候康复的呢?听对方的话,似乎奉命行事。
老皇帝大怒,敢明目张胆大庭广众之下揭了他的面皮的还只有这个小六。
伸手抓起茶盏,掷向六皇子:“逆子,你图谋皇位已久,真相大白之下,竟然还大言不惭地狡辩。”
“真相?什么真相?你的爱子所说的就是真相?呵呵。”
老皇帝不想多说:“绑起来。”
“哗啦”一声,有将士上前,就要绑六皇子。
“慢!”
一声怒喝,大门处又走来一个人。
快穿之我是女王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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