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戳中了夫人的痛处。她用力一拍扶手,尖声道:“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也不打算管,但我也说了,我对我主子忠心耿耿……”江烟伣凝视着她,“断不会为在你这求一个全尸,帮你做这等龌龊事。”
若她真会甘心任人鱼肉,当年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后,她就该脚踏实地依附舅家,而不会借舅家的钱,孤身一人去冒演艺这种百败一成的险。
如今既然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她也没必要乖乖地去走这条别人给的路。
“你、你个贱婢——”夫人气得发抖,指甲几乎要抠进木扶手里去。
“这不是巧了?在樊楼时慕潇儿也这么说我,结果被谢公爷说粗言粗语。”江烟伣又笑了起来,“人说女随母,可真是一点没说错。”
“竟敢在夫人面前失仪!!”疏夜总算反应了过来,怒叫起来,“给我摁住她,先给她全身筋都挑了,再拖出去乱棍打死!!”
“你敢!?”江烟伣即刻瞪了回去:“少爷最是看重我,你敢说杀就杀!?”
疏夜被她眼神慑得一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气结地看向夫人。
“她话没说错。她是我自慕独奕那儿借来的,自得还回去才是。”夫人喘着气,“只是以什么模样还回去,便是我说了算的了。”
她说到这,忽地冷笑了起来,“也不知他看到自己喜爱的玩物缺胳膊断腿地回去……会有多难受。”
江烟伣冷眉迎上她的笑:“你就不怕这会成让他开始向老爷告状的最后一根稻草?”
“废你也是,罚他也是,我都有的是借口,有何好怕!”夫人恶狠狠地一指她,“都给我上,给我把她筋挑得一根不剩!!”
“是!”几人应罢,一个嬷嬷自她身后扣住了她,另一个便将她一根胳膊死死地拉在手里,把她袖子往上一撸,露出其下一截白藕似的小臂来。
疏夜到了她跟前,冷声道:“本以为你是个有福的,只可惜性子太乖张,不识好歹,自己将自己折在这里。”
够近了。
江烟伣盯着被疏夜提在手里的那根铁刺。
和夫人争执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还有最后一个法子。
这法子太险,她也不确定有没有用。若没有,她这般被制得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只能是必死无疑。
但即便如此,也比什么都不做,任自己被人废手废脚得好。
“疏夜,”江烟伣突然开了口,直勾勾看着她唤的人,“你这辈子……也就当一条她的走狗了。”
疏夜恼怒叫道:“那也比你这条马上连走都走不动的狗要强!!”
……
她不是说了狗这个字吗,怎么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的,果真不靠谱!!
江烟伣在心里大骂,同时使劲挣扎了一下,在虎背熊腰的嬷嬷手里意料中地毫无作用。不仅挣没挣出来,腕骨还被捏得咯吱响了一声,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
“老奴说了,姑娘可得老实点,不然还得受旁的苦!”
她微掀开眼,眼睁睁看着铁刺贴上了自己胳膊,激起一片尖利又不大真切的寒意——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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