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散发下来时,她闻到了点淡淡的香味,两绺发还掠在了眼前。那味道像是什么木香,她分不出来。
怪好闻的。
他看了她一眼,把带子接了过去。
江烟伣到底还是忌讳他的,也不敢靠得太近,就缩在旁边局促地看着他束发。
没了先前散发长袍的慵懒,他现在看起来利落正好,没有特别明显的肌肉,略显瘦削却也毫不羸弱,长发干练地束作马尾,垂在他修长的颈后。
她则束手束脚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着他下最后的处置。
他头微微垂了垂,像是精神不大好的样子,片刻后才轻吸了口气,一手将挂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抹去:“行了。你走吧。”
她没想到这人这么说到做到,哑了半天才问:“那你呢?他们不会再回来吧?”
他翻出自己流银的护甲来,语气淡淡:“与你何干?”
“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她瞪着眼,“若是你被抓到了——他们看到了我的脸的好吧?”
若他走不快,给那些人抓到了,自己作为同党,肯定要给抓去问罪——城郊配有大丫鬟的府邸就那么几所,找到她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男子略一沉吟,末了低笑:“你很有意思。”边说边将几只护甲尽数套在了十指上,银丝一拉,与腕上的银镯连在了一起。
她觉得这东西造得精巧好看,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那些护甲指头很尖,肯定能直接切进人的皮肉去。五指一弯,肉就得被剜出来。
——不知好不好用。
江烟伣猛然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这念头来得过于自然,是她看见这暗器后油然而生的第一想法。
但她晕血是实实在在地会晕,恐怖片之类的更是看都不敢看,怎么会这么自然地生了想试试剜剐人肉的念头?
真是中邪了。她赶紧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淌着银光的暗器。
男子放下手看了她一眼:“让你走怎么不走?”
她咽了口唾沫,心说自己敢在他之前走就怪了——谁知道他在自己背后会不会杀人灭口什么的。
“你……你先走。”她硬着头皮说了句。
他顿了顿,不知是不是猜出了江烟伣所想,但也没强求她什么,抬步便朝她走了过去,步伐自然得根本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她条件反射地往身后的墙上贴了贴,他却看也不看她,只在她面前脚步顿了一下,便径直走出了巷子。
江烟伣气松到了一半,忽然想起来还没问他自己要不要在府里躲一阵子什么的,忙转出巷子想喊住他:“等等——”
长街冷清,唯有月光不咸不淡在青石地上折起的黯光,
哪还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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