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势,万物归静。见她恢复平静,萧御走到她身边。“怎么了?”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伤心。她打拳时有多么刚强,现在就有多么脆弱。他替她把沾上泪水的头发理好,挽在耳后。
怎么了?让他看到了她锋芒之下的弱小。这和在抢救室外的她相似。外表让人惊羡的她,内里究竟多让人心疼啊?
“没什么。”何舒抹掉眼角的泪水。没什么,不就是因为付炆拿着自己的考核表而觉得憋屈吗?不就是恨自己不得不低头吗?没什么大事,只是自己对这些所谓的人情世故太过抵触而已。
“好吧。”没什么,那她为什么流眼泪?为什么是一副惹他心疼的模样?是他和她相识的时间太短,没有资格听她倾诉吗?“如果你想找我聊天,随时都可以。”除了萧诺和慕容烨之外,何舒是第一个人,让萧御心甘情愿地当情感垃圾桶。
“好,谢谢。”她忍住了准备再次迸发的泪水。她知道,萧御的话绝对不是戏言,但她还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脆弱的自己。还是坚强起来吧,还是阳光一点吧,这样的她才是何舒。
“不过,我更想和你比划一下拳脚。”这点小事哪需要什么倾诉?想点开心的事情,嘻嘻一笑就把它抛诸脑后了,是吧?何舒收起眼泪,黑夜之中她龇起了洁白的牙,却无法让嘴角自然扬起。
连伪装坚强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装下去?这个总能温暖别人的小太阳啊,原来自己也在冷得发抖。“还想跟我对打呢,你的脚还要不要了?”今天她扭伤之后就没怎么好好歇过。之前忙着救人,刚才又打了一套拳,她的脚现在还是脚吗?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还真有点疼。”何止疼啊,若是再肿一点,她的鞋子怕是要被撑破了。
什么?还忘了?什么脑子?萧御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好想敲她的脑袋,敲到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里附近有家医院,先去处理一下吧。”刚才在市医院就应该把她拎去包扎。
“好吧,去看看。”可怜的脚啊,怎么肿成这样子呢?还是趁现在有时间去处理一下吧。明天她还有四节课哩。
……
付炆回到级长办公室,把斜挎在身上的单肩背包脱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气急败坏的他找不到别的地方宣泄了,深深地叹息,把憋了一肚子的气全部抒发出来。
异常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埋头认真备课的余枫。“怎么啦?那么大火气。”和付炆搭档几年了,他看着付炆从新级长做到了处理事务游刃有余的老级长。好久没有看到付炆动火气了。余枫着实好奇,谁能气着他。
“还能有谁?你的小师妹。”付炆狠狠地瞪了余枫一眼。balabala,把何舒和他抬杠的全过程告诉了余枫,讲到最后,口干舌燥的他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水。“还有这丫头还送了我一首诗。什么百年树人咋虚弄,吾羡芰荷不忍同。无义珍馐食无味,宁愿清修翔云中。挺好的一首诗啊,居然拿来骂我。”用力把大腿一拍,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觉得他骂你什么了?”余枫为了不大笑出来,真的憋的好难受,嘴唇都要抽搐了。
“不就骂我违背师德,无仁无义吗?这诗呢用字是比较粗俗,但又让人觉得很大胆狂放,还有一点浩然正气。”唉,不得不佩服何舒的才华,但是为什么她偏偏就这么毒舌地骂他呢?简直恃才放旷。
“噗嗤!”余枫见付炆还一本正经地赏析这首诗,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不及5秒,他笑到肚子都抽筋了,点点泪光挂在眼角,映着打了两褶的皱纹。“你是太高估她,哈哈哈……还是,还是太低估她了?”同是中文系的余枫一早就看出了这首诗的端倪,教数学的付炆还一脸茫然,真是直得可爱呀。
付文虎着脸,看了一眼差点要在地上打滚的余枫,觉得不太妙,随手拿一张草稿纸就把这首诗写在纸上。他横看,斜看,竖看,哟呵,还藏腰啊!拍案大怒,“胡闹!”
是夜,平日气氛和乐的级长室里,两位相对而坐的级长,一个笑红了脸,一个气黑了脸。
“你还笑,就你看戏看得爽。”余枫笑得有多欢,付炆的脸就有多黑。“这就是你纵容出来的。”
“怨我?当时可是你选择唱黑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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